祝永清一路小跑进了庭院来到房门前,方想推开进去,手上不由一顿,屈起手指轻轻扣在门上。
“进——”
熟悉的话语响起,祝永清推开门走入屋中,厅堂里,坐着的中年男人正在看着一封书信,名叫六子的奴仆正垂手站在一旁。
“师父。”
进来的少年冲着自家仆人摆摆手,那汉子也没多说,只是对着自家郎君施了一礼,随即低着头走了出去。
“是永清啊,就知道你要来。”
栾廷芳扔下手中书信,指了下椅子:“坐。”
祝永清将门一关赶忙进来,落座之间嘴中快问道:“可是有信儿了?”
笑了一下,栾廷芳递过去手中的信笺,看着少年几乎是抢的拿过去,淡淡道:“为师怕你思虑不周,直接将人接到家中,是以特意在信中让人等在附近县城里。”
“师父……”
祝永清抓着信笺感动道:“多谢恁。”
“罢了,为师真是欠你哥俩的。”
翘起二郎腿,栾廷芳身子朝后靠在背椅上:“二郎可回来了?”
“已经去信给永年兄长了,遮莫这两日就能到。”
栾廷芳闭起眼,似是在盘算甚么,祝永清也没说话,下一刻,这中年男人张开眼看过来:“我一共去了三封信,如今一人已到,另两人住的较远,不知何时能来。”
“师父的意思是……”
“夜长梦多。”
栾廷芳站了起来,走过来拍了拍徒弟的肩膀,狠狠抓了下,转身朝门外走:“下月乃是缴税的日子,好好想想。”
祝永清低着头点了点,看着栾廷芳打开房门不由奇道:“师父,恁去何处?”
栾廷芳开门的手一停,转头道:“友人来了当然要去看看。”
“我和恁一起去。”
手一撑桌子,少年的徒弟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