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她所接触,真正算起来不过半载而已,彼此之间又有多少了解呢。”
姬蘅又道。
“所以公子冉做的一切,都有可能是伪装的吗?”
青荷有些不理解主人的话,于是只能说着自己的见解。
“我不知道。”
主人的回答却让青荷有些惊讶,“青荷侍奉公主多年,还从未见过公主对于人和事会有所犹豫。”
姬蘅看着铜镜里,早已不同从前的容颜,心思也更加的深沉,“毕竟我们”
“也曾有过坦诚。”
“年少之时的干净与纯粹,在经历一些人和事之后,还能保留几分呢。”
“至少,我已经所剩无几,我想,她应该也是。”
青荷看着主人,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按照公主所说,那现在公子冉在燕王宫中,岂不是”
“是。”
姬蘅下意识的看向不远处,燕王裕的宫室,有着高墙隔绝,但仍然能够看到砖瓦。
“王室当中,比父不知子,子不知父更要让人恐惧的是,父子相知。”
“即便你没有造反之心,可是你有这个能力,这就是你的罪。”
【“对公子们而言,王,即是君也是父,君父不可分割,正因为是公子,所以君在前,父在后,先要以人臣之礼为先,再是人子之礼。”
年少的子冉却不同意夫子所言,于是老师与学生之间产生了分歧,“可是父亲在成为君王前,先是父,是成为了君王之后,才是君的。”
“于国家而言,君臣关系是礼法,大于一切,没有先后。”
夫子对于学生的反驳很是不高兴,于是敷衍回道。
“君臣之义理,为什么可以凌驾于血亲之上,这难道不是磨灭了人性吗?”
子冉依旧不肯放弃自己的见解。
“我们是人,为什么要去掉人性,被礼法禁锢起来。”
她问道。
“因为治理天下需要秩序,而情会存在偏私,会失序。”
夫子开始认真的回答与反驳子冉的观点,“为了防止天下失去秩序,所以我们需要礼法来约束行为,用道德来教化内心。”
“对于一些人而言,即便没有约束也不会做出出格之事,可对于另外一些人,就算是约束,也还是会做出出格之事”
“够了!”
夫子怒道。
“学生失礼。”
子冉低下头。】
“阿冉,面对那样的质问,这一次,你会怎么回答呢。”
姬蘅望着燕王的宫室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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