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头子离开后,朱载圫便将王守仁喊了过来。
朱载圫喝了一口葡萄酿笑道:“先生,你聪慧过人,不妨猜猜这两位老国公找朕所为何事?”
“应该是京军的事吧。”
王守仁苦笑一声道。
朱载圫摇了摇头道:“不是,京军的战斗力必须保持在全国之冠,这是不可动摇的,所以朕不会拿京军去做筹码的。”
“皇上,那应该就与兵部有关了?”
“正是,这两个老家伙想从兵部夺权,先生觉着如何?”
王守仁摇了摇头道:“臣身为兵部尚书,此事应该避嫌,还请皇上另选高明解惑吧。”
“那朕换一种问法,先生,若您不在朝堂,您又如何看待此事?”
朱载圫继续不依不饶的问道。
王守仁轻笑一声道:“皇上,若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来看,此事算是好事,勋贵们与国同休,虽说自从土木堡之变后,便没有出过什么人才,但朝廷也该量才而用,这是一种公平,是朝廷必须给每个大明子民的公平,其中便包括勋贵。
其二若把朝廷比作一棵大树,那勋贵们便是依赖在这棵树上的一株藤蔓,藤蔓是吸取大树的养料而生存的,若藤蔓不定时清理,任由他们疯长,早晚会把大树拖死。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大明开国以来,勋贵们战死者高达数千人,所以臣认为,现在重新给他们权力并不过分,因为这是他们应得的。”
“先生之言甚有理,朕知道该怎么做了。”
朱载圫缓缓说道。
“皇上,老臣知道您的雄心壮志,但权力过于集中其实不好,虽说权力集中,会很大程度上避免政策摩擦和决策效率低下等问题,但同时也缺少了竞争性,没有了竞争性,掌握权力的那一批人会堕落的非常快。
另外也易于集中社会矛盾,而且自我反思、纠错能力也会很差,长此以往,于国于民皆不利。”
王守仁侃侃而谈道。
每次和王守仁聊天,朱载圫都会受益匪浅。
“先生见识独特,朕受教了。”
“哈哈,皇上也不能只听老臣一家之言,朝廷诸公都是栋梁之才,此事不妨大家一起讨论一下吧?”
王守仁开怀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