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但我不喜欢薄荷。总感觉像在抽牙膏。”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薄荷味儿有点恶心了。”
大平停了一阵儿,突然说,“最近我在想,事情的因果可能远比我们能够看到的要多,我们了解的并不是全部。”
“何出此言?”
我偏头打量着大平。
“没什么,不是跟着师父在学周易嘛,越学越觉得自己所知甚少,越学越觉得冥冥中自有一股力量在推动,不免有感而。比如【她+】这件事,你看,简直浑然天成。”
难道【她+】的事我们三人串通他有所觉?但我并不担心,横竖我们都是好心,何况依我本意也宁愿他知道实情。
“你确定是天意不是人力?”
我说。
“看起来当然是人力,毕竟先有阿巫的构想,然后才有我们各方的加入。但你能确定这背后没有别的因果?”
“自然是有的。”
难道不正是梦露找我在先阿巫找我在后,一个为大平一个为【她+】。种种机缘合在一起。但他若不问,我便不说。
“此前师父就告诉我,说最近如有事业方面的机缘出现,让我务必抓住。”
我切一声,“原来不是因为我们三人的感召力啊。”
大平笑,“那当然也是。”
他看我一眼,“而且我和你保证,绝绝对对是最主要因素。”
“你很信赖这位师父啊。”
我说。
大平虽然惯常爱穿布衣布裤,半仙半道的装束打扮,倒从来不自称修行,也不诵经念咒那些,也没有皈依,更没提过什么开悟。他那么穿一方面是觉得舒服,另一方面是因为特别,自感比较配合导演的身份。他这位师父,是某座道观的一位道长,他也只是称呼为师父,一种尊称、敬称,并非真正拜师的那种师徒关系。说起来也是机缘巧合偶然认识,得知这位道长精通周易与命理,大平便央求了跟着学。若非那时刚开始和世德热恋,以我对各种玄学的兴趣,怕是会跟着大平一起学。就算不学,大约也会常有十万个为什么相询。
“当然啦,师父当初可是仅凭我的八字就看出了我的前半生,我也看到他预测许多事都应验了。”
大平顿一下,“要不,让师父帮你看一下——姻缘?”
“不看。”
我想也不想立刻拒绝。
“为什么?你不信?”
其实我是信的。我认为周易的卦象其实质也是一种大数据,可能是经由无数代人对生产、生活的经验总结,浓缩而成的大概率事件集合。宇宙纵然无法穷尽,但若人类或有如人类、高于人类的生命也无穷尽,那么对宇宙的推演、探索,恐怕也终有穷尽一天。既然有数学存在,有物理定律存在,为什么就不能有易理存在?只是还没有人能够从普通人认可的科学层面证明罢了。
“就是因为信才不看。”
我说。“我知道我自己,不是照做听话那种人,所以不如不看,省得纠结。万一命理告诉我的和我想做的不一样,不听吧,好像不对,听吧,又不情愿,何必。而且万一不好,恐怕还会形成负面的心理暗示,那更加闹心。所以不如一开始就不问,按自己心意来。”
“你呀,就是太任着自己性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