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日都睁眼躺在床上,闭眼也是躺在床上,连吃食都是让杜敬之拿进舱内给他喂食的。
雪玉京看他现在是哪哪都不顺眼,抱臂在一旁冷嘲热讽:“你看看,就他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当婢女么,让你一直伺候他还差不多。”
“你……呕……!”
雩祈刚想骂骂咧咧地反驳,结果还没说出一句话又给难受地瘫回去了。
杜敬之无奈:“你先躺好吧,等下了船再同他争论。好了,玉京你也别太死缠烂打吧。”
雪玉京:“???”
他有理由怀疑自己是被友人针对了。
雩祈半点都不对杜敬之有任何感激的想法,他觉得如果不是对方的话,他也不会陷入这种凄惨的境地,晕车也更是不会存在。
等他到了杜敬之的地盘,非得给他搅个天昏地暗不可!
爱写话本泼污水的魔头(7)
雩祈也不是所有时候都是昏着的,夜间他强撑着从榻上爬起来,在甲板上吹凉风。
一阵飞鸟咕鸣振翅的声音突然响起,在涛涛江水中并不能引起旁人注意。
雩祈再也维持不住上一回的淡然,面色铁青地伸手将这只鸽子给接至手中,然后慢慢腾腾,哆哆嗦嗦地将一封信给塞进竹筒中,让鸽子给振翅带走。
传信用的鸽子飞得很快,不过多久便消失在夜空中。
雩祈收回自己的目光,慢慢吞吞地挪回了船舱。
自今日起,江湖就都给他乱起来吧。
要怪就怪姓杜的那王八羔子,若是他没有一意孤行非要将他带走,他们正道也不至于在将来落到覆灭的地步。
原本他们正邪不两立,但是也不至于一直水火不相容。且他们魔教倘若想要出手的话,也必须要一个师出有名。
非是他们干坏事还要经过别人允许,而是总有些人太怂,不愿意跟那些正道中人对上,胆小如鼠,生怕跟正道对上之后会被他们剿灭。
现在可是他们正道之人先来惹是生非将他抓走的,不是他非要同他们作对,若是这样那些人还忍气吞声的话,就滚回去奶孩子吧,也别混什么江湖了。
呕……!讨厌的晕船!!
在他离开后,甲板上原来的位置又站了一个人。
这人不单单只在原地静静地站立了一会儿,只见一柱香的时间,他的手臂上就赫然多了一只灰蓝色的鸽子。
如果雩祈在场的话,就可以看出来这只鸽子和自己之前的那只一模一样,连鸟喙都如出一辙。
一身湖蓝色衣衫的杜敬之在夜色下并不起眼,江上的孤月将光辉倾泻在他身上,他不疾不徐地展开那封信,现了那封信上用凌乱的字迹写着:
【我被武林盟主束缚在江南召府,来救援,此乃天赐良机。】
杜敬之两边的嘴角一点点提高,他弯了弯眼睛,低声喃喃:“确实是天赐良缘。”
敌在明我在暗,一些江湖中的危险因子能否趁这次机会铲除呢,那他就拭目以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