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的香气快在空气中冷淡了。
“你明天就回去了,多吃点吧。”
乔柯说。
“不太想吃。”
江亭晏撑着下巴,两弯眉毛下耸,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那,吃点小蛋糕?”
乔柯把酒店冰箱里的动物奶油小蛋糕拿出来。
那是两个人今天早上十点一起去烘焙坊做的。
在做完黄油饼干以后,乔柯去了一趟厕所,回来就现江亭晏把六个纸杯蛋糕全糊上了奶油,正在往上面插饼干。
“你觉得如何?”
江亭晏问。
乔柯看了一眼。
纸杯蛋糕上的奶油挤的也算有手有脚,江亭晏是用八齿裱花嘴在蛋糕周围围了一圈奶油,然后在中间的空上用另一种颜色的齿形裱花嘴拉了一坨…不是,是挤了一个类似仙人掌条的东西。
最难评的还是颜色,围的那一圈是红色奶油,中间的那一坨是淡黄色,乔柯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那玩意儿像红鹅掌。
“挺好的。”
他移开视线,把脸往江亭晏看不见的方向转了转。
他也是头一次遇见这种看一眼都能反胃的纸杯蛋糕。
“你在烹饪方面,天赋一直很突出。”
本来以为插完饼干和糖豆,以及水果干之类的装饰物,腐朽也能变神奇,但事实证明,当你意识到了事情的本质,再多的修饰,欺骗,都不过是屎盆子镶金边,无法改变东西本质是屎的事实。
乔柯想劝江亭晏吃点小蛋糕,但江亭晏看着那六个纸杯蛋糕,脸色铁青,最后没忍住胃里的翻滚,干呕了一下。
“快拿走,我看了反胃!”
乔柯:?
江亭晏呼吸急促地拿起杯子喝了几口,这才压下呕吐的冲动。
好一会儿,他松懈下来,挑起眼皮问乔柯:“我是不是真的没有做食物的天赋?”
乔柯拿着纸巾帮他把方才渗出的眼泪擦掉,认真地说:“其实配色的问题,这最多只能证明你不适合画油画。”
“你别哄我了,这么多年了我也知道。”
江亭晏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手指勾了一下耳边的头。
“这其实也证明了我不适合搞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