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南沒吱聲,直到紗布一圈一圈裹住了手掌,才倏地鬆開手,多嫌棄似的,多一秒都不願沾著。
「拿著單子去旁邊,打破傷風。」
陳念南伸手接過單子,他沒打過破傷風,看見段安北突然變了臉色還愣了兩下。
「這個很疼?」陳念南問他。
段安北一言難盡地看著陳念南,半晌搖搖頭:「疼不是主要。。。。。。」
話沒說完,隔壁的護士就來喊號了,連喊三聲,段安北才舉手揮了揮:「這兒。」
「先做個皮試。」護士手上的針管滋了兩下,針頭輕輕一挑挑進手腕里,段安北「嘶」了聲:「我還是第二回打這個。」
陳念南垂眼看他,他平時吃的東西都沒多營養,手臂瘦的青筋一根根地冒,被這麼一挑,手腕那層皮都要挑出來,看著嚇人。
「上一回。。。。。。是為什麼?」
段安北疼得眉頭都在皺:「上回。。。。。。被釘子給颳了,你看我虎口那兒,是不是有個疤?就那次落下來的。」
陳念南舉手看了看,挺淺一疤,往遠了看能藏在掌紋里,不明顯。
他食指彎曲著摸了摸,卻被段安北的掌紋吸引了。
陳念南也不是一開始就給人當打手賺錢的,他一開始是在天橋底下算命,看面相看掌紋,也不蒙人,真真切切蒙在初中學校隔壁那個小破二手書店裡,看了半個月的算命書,才敢出去接單。
他沒先看感情線,一眼過去就盯著生命線。長、深、紅潤、細,是健康長壽、頂頂好的命。
陳念南鬆了口氣,又去看智慧線,挺准,聰明又機靈的性格。
愛情線——
陳念南的視線緩緩挪到指根處。
段安北的愛情線深長細,陳念南盯著看了很久,才猛地捏緊了拳頭。
「怎麼了?」段安北忽的抬頭看他,「那個疤很醜嗎?」
陳念南應了聲「沒」,說:「挺小的,看不清。」
十五分鐘的皮試就這麼過去,沒出現什麼不良反應,護士走過來:「褲子脫了。」
陳念南猛地低頭看段安北,在對方眼睛裡看著了明晃晃的「我就知道」。
「。。。。。。脫褲子?」陳念南問,「破傷風不是打手臂的麼?」
護士挺耐心:「兩個都能打,但這傷口太深,都成錐形了,打臀部更快能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