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晚摇望了他半天,才歇了的眼泪,又忍不住簌簌地开始掉。
许是听到抽泣声。他抬目向她看来。
暮晚摇哽咽:“我真的不想告诉你我以前的事,不想让你看到以前的我。我在乌蛮……还有好多事,我都不想让你知道。”
言尚哑声:“无所谓。我本也不想知道……殿下一生不愿说,我一生不会过问。”
暮晚摇捂脸颤抖:“你说过、你说过,过去的事如影随形,永远不会过去的。”
言尚心脏再是一痛,想到那是还在岭南时,他说过的话。
他恨自己当时为什么要那么说,他那么说的时候,暮晚摇听了,多难过呀。
言尚道:“是我当时年少,认知不清。过去是虚无缥缈的,本就不应有多少分量。重要的是以后。我们好好过余生,不要让过去影响到自己才是。”
暮晚摇从手掌中抬起泪水涟涟的一张脸,水光盈盈,她望着言尚,目中凝着一层雾。
她哽咽叫一声:“言二哥哥。”
言尚:“嗯。”
暮晚摇缓缓地,推掉自己身上罩着的被褥,露出她的一身雪白中衣。她就跪在床上,一点点向床畔坐着的言尚爬了过来。她爬到他面前,仰脸看他,言尚俯下身来。
她试探地,凑上前,在他唇上轻轻挨了一下。
言尚眼睛弯了一下。
这才确定他还是她心中的言二哥哥,永远包容,永远美好,和世上所有的男人都不一样。他是她心中最好的人,是她见过的世上最好的人。
暮晚摇抱住了他的腰,将身子埋入了他怀里。她开始淅淅沥沥地搂着他的脖子哭,言尚抱住她,轻轻拍她的后背,也不说话。她在他怀里小声地哭,哭得全身哆嗦,泪水沾湿他的脖颈。
言尚的心也跟着她淅淅沥沥地下一场雨。
暮晚摇断断续续的:“我好喜欢言二哥哥。”
言尚抱紧她。
正这时,外面侍女敲门。暮晚摇抽泣一下,茫然抬头,言尚说:“是我让夏容熬了点儿药汤。殿下今日在冰水潭里站了那么久,殿下身体又不好,我怕殿下生病。殿下把药汤喝了,好么?”
暮晚摇点头。
言尚叹:“摇摇真乖。”
夏容进来,端药汤来,看到公主乖乖地盖着被子,被抱在言二郎怀中,居然听话地任由言二郎取了药汤,喂给她喝药。夏容惊叹,心想还是言二郎对公主有办法啊。
暮晚摇靠在言尚肩上,忽然道:“方桐他们……”
言尚温声:“殿下不要管了。我会想法子放他们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