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希没再回他,专心致志地开车。
即便凌晨,一队的几栋大楼还是灯火通明。沈望希领着人进了最前面的一栋后,迎面走来一个人。
女人身着白大褂,里面是最常见的作训服,与别人不同的是白色大褂上有着红色的血迹和黑色的污渍。眼神显着疲惫,隔着一定的距离也十分的明显。
沈望希缓缓停下,看着她问:“一天一夜没休息?”
“嗯。”
女人轻轻点头,转而看向沈望希身侧的人,弯起嘴角在笑,“如果是去休息就直接去吧,但,我们不欢迎外人噢。”
她的周身浸着温柔的风,但说出的话可以看出,这股温柔只是她常年伪装不经意流露出来的一种气质。
一队的人主攻医疗,不止如此,他们所有人都会催眠,催眠者有亲和力会让被催眠者信任,更好的成功催眠。
女人还在继续:“直系亲属都是和军部有关,很难不让人相信你没有目的呢。”
她越走越近,一双褐色眸子直直地看着钟离策的眼眸深处,鞋子踩地的声音未加隐藏,一下又一下,伴随着说话刻意的起伏,有种莫名的诡异。
不知道什么原因,钟离策眼前的那双褐眸开始了一些变幻,视线有些许的模糊,意识也逐渐恍惚。
钟离策摇摇头想要清醒一些,但耳边的脚步声却好像一层阻隔。
好晕……
钟离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拉住沈望希的衣袖,却因为视线和意识的混浊,扯住了一双柔软有力的手。
面对伸来的手掌沈望希紧紧拽住,在他眩晕之际从外界给予他一丝力量,好叫分清真实和虚幻。
沈望希肉眼可见地蹙起眉头,一双黑眸里诉说着不赞同,声音不轻不重地道出,她喝道。
“梅利!”
随即,女人停止了轻点手臂的动作,出一声轻轻的笑,从青年的身上收回目光,转向沈望希。她依旧维持着周身温柔的亲和力,但点点的锋利已经显而易见。
梅利在笑,却又没在笑,说出的话也仿佛是无人倾听的感慨。
“你在他心里,很重要呢。”
不然,为什么会轻而易举就上了当呢,除非,在场之中有极其信任的人啊。之前可不是这个情况啊,那次可是使用了药剂才把记忆抹掉了。
哎,真是浪费。
即使她停了动作,钟离策一时间也没有恢复清醒状态,昏昏沉沉的拉住手心里的柔软,脑袋不自觉地靠近那人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