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停在周戚的一米前。
沈望希轻声地道:“回来了。”
声音很轻,被吹散在风中,融化在雨里。
周戚不知道她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对她等待的那个人道的,想着,应该是后者,所以就没有出声回应。
沈望希站着,眼脸下垂,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不大不小的盒子,光裸无痕,没有雕刻,没有字迹,没有照片,看起来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方盒罢了。
沈望希却看了许久。
又是一阵风,扬起了她的头,裹挟着冷,竟迷了眼。
她拨去丝,浅笑着将手里的玫瑰放在木盒上,动作很是轻柔,“你要的玫瑰,我给你带来了,特意挑的最好看的一朵……”
脸上没有悲伤,只有浅浅的笑意。
周戚想要把木盒交接给她,却被无声的拒绝掉。沈望希从一旁人的手里拿过黑伞,稍稍转身道。
“走吧。”
周戚微微一顿,没说什么,只是应了一声在后面跟着。
他们上车出前往a区,路很长,又是蜿蜒曲折的,沈望希在前面独自一人领路居然有些头晕。
好不容易全体到达,沈望希却不下车了。
周戚看着去询问返回的一人,问:“沈姐她不下车吗?”
不进去他们都是知道的,但好在下车送一下啊。
那人有点说不出口,为难地摇摇头。意思很明显,她不来了。
周戚望了一眼头车的方向,又垂头看看自己捧着的木盒。木盒被护得很好,未沾上一滴雨水,而上面的玫瑰花也一直保持原样。
不论路况多么的急,不论晚风有多么恶劣,它就像被施了法术一般,原封不动。
仿佛真的有个人握住了这枝玫瑰。
“那我们走吧。”
周戚叹了一口气,气息遇风而散。
他们向前走着,在黑暗中,朝黑暗走着。
沈望希坐在车里,呼吸急促,隔着一层暗色的玻璃,黑色的瞳孔中映着他们的背影,眼眶染了一层隐忍的红。
“塞巴斯蒂安,欢迎……回家。”
她瞧着、望着、看着,他们的远离。
想要阻止,想要疯,却无能为力。几乎每个星期都会有人进入这个黑暗,她懦弱到只能隔着一条马路远远地看。
她无能为力,想要把那些与他们为敌、与世界为敌、与和平为敌的人通通杀掉,让那些毒瘤不复存在,永远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间!她嗜杀,暴力,她无所谓,也无可救药。
但,那又怎样,她依然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废人,一点儿作用都没有,一点儿改变都没有……
救救……
每次面对分别和死亡的时候,沈望希就觉得好累好累,累到喘不上气,累到有些想逃……
“叩叩……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