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博踌躇一会,开口道。
“苏卿,朕并未怪罪于你,为何要辞?”
“臣……身体渐衰,再身居高位,只恐误了国家之事,有负圣上之恩。”
苏博还是低头道。
皇帝大惊,从御案上起身,走了下来,双手托住苏博臂膀,开口道:“卿何曾负我,卿劳苦功高,此去江南,抱病履责,乃是朕思虑不周,是朕有负于苏卿,苏卿何必自责?卿乃国之栋梁,国家不可一日无卿啊。”
苏博直接跪于地,说道:“圣上隆恩,臣惶恐,臣在江南之时,卧病半月之久,期间,口难言,耳难辨。笔下之公文,皆是伊宁所批;案上之文牍,亦是伊宁所写。她无官无职,却行此等僭越之事,皆为臣默认之。还请圣上赐臣之罪,切勿怪罪于她,她只是不忍臣劳累,也不忍江南灾民深陷水火之中。”
皇帝笑了笑,一把扶起苏博,说道:“江南如今,不是已经安泰了么?朕哪里会怪罪于她,朕听说,她为了筹集赈灾银,还把她的剑给当了,可有此事?”
“确有……”
“苏卿不必忧虑,卿的身子,朕会派最好的太医,用最好的药给卿调理,请辞一事,万不可再提。”
皇帝勉励道。
“臣惶恐……”
“爱卿不必惶恐,爱卿回京,这些日子不必上朝,先回家安心调养,眼下国家艰难,岂能没有爱卿这等栋梁?”
皇帝很爽朗的说道。
苏博走后,皇帝的一颗心安了下来,北境之帅,好像有人选了。
但是,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帝心,很快又被一件事给弄糟了……
左封显,韩延钊叛变了!
九月初十,二人在回京途中,在扬州运河外,忽然杀光了一船的皂卫,然后流窜入了江湖,消失的无影无踪。
皇帝大怒,随即命内外庭高手捉拿此二人!
淮南八公山上,左封显韩延钊矗立于山头,左封显神色愤愤,韩延钊一脸复杂。
“师兄,我们真的不回朝廷了吗?”
“皇帝何其凉薄,你还看不到吗?如炬死了,他问都不问,我入内廷,以为能过上好日子,结果把我调来调去,少恩多责,还把我心爱的女人送给了那个傻小子,我上书言江南那百万银钱尽被苏博所截,这皇帝回书给我就是一顿痛骂,还要治我的罪!老子为什么要受这个气?凭什么!”
韩延钊道:“我们入了江湖,会遭到朝廷追杀的,若是程欢亲自来,我们又该如何?”
“延钊!你不要幻想了,皇帝怎么对你的,你忘了吗?在黑牢里打你打的还不够痛吗?这个狗皇帝,从始至终就没把我们三兄弟当过人!我们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如今,回京只能是死路一条,你不明白么?”
左封显怒道。
“师兄,那我们该往何处去?”
韩延钊问道。
“老子要抢回属于老子的女人!然后我们兄弟找个朝廷管不到的山头,占山为王,我就不信凭我左封显的能力,还挡不住外庭那些三脚猫!”
左封显道。
“若是程欢……”
韩延钊担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