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被包围,士密并不慌张,他只需指挥炮手,对进入射程之清国战船,像打靶一样地摧毁而已。
天培明白,如此下去,断无取胜可能;唯一之希望,是抵近、抵近再抵近,如此,方可炮轰抑或肉搏。于是下令:“未入射程之内,所有战船,勿随便开炮;务必以最快之度,‘之’字前进,抵近围轰。”
“海阿”
舰长史密斯看出天培意图,急命炮火集中轰击天培之艍船。
弹雨之中,天培艍船,“之”
字疾行,左躲右闪,终于抵近“窝拉疑”
。天培来不及细品眼前这庞然大物,一声“放”
,三弹轰鸣着砸向“窝拉疑”
。
“窝拉疑”
虽做了紧急避让,但还是被一弹击中了杋桁。士密仰头看了看桅杋上被炮弹击穿的大洞,苦笑:多亏是实心弹,若是霰弹、爆破弹,能有如此好运?赶紧下令后退,与清国战船,务必保持安全距离。
天陪暗暗叫苦:船不利,炮火不坚,拼死向前者无几,而夷船炮火又凌厉无比;如此下去,注定全军覆没!
天陪正自惶恐,忽见东北方疾驰而来两队战船,定睛看,原来是水师副督赖恩爵汹汹赶到。
清国援军到,史密斯不再恋战,下令退却。
二战又胜,广州城内喜气洋洋,则徐廷帧怡良一干人等更已是把酒推盏。
天培问恩爵:“我们真能取胜乎?”
恩爵道:“万难!”
天培道:“夷此才两船来犯,我已七零八落。倘更多至……必与钦差大人再细说详情!”
退至尖沙咀,士密闷闷不乐,道:“将要全歼关天培,不料赖恩爵至,可惜了。”
义律道:“此战尚可,我除消耗些弹药外,仅几人小伤。清人死伤一二十,二十八艘战舰,均被击中,三艘还入了那洋底。”
“最可恨官涌山上的那些小炮,撤退时险被击中,早晚要将其灭了。”
士密比划着北方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切齿道。
“官涌山,战略要地,我北进必经之所,明天就把那炮台摧毁。”
11月4日,“窝拉疑”
、“海阿”
又一字排开,瞄准官涌炮台、官涌营盘猛轰。顷刻间,多炮被毁,多人死伤。官涌营参将陈连升指挥还击,无奈岸炮射程不够,伤不得夷船分毫。
8日、9日,窝拉疑、海阿又两番炮轰。
官涌危,则徐急令赖恩爵、余纯保、梁星源增援。
恩爵道:“敌欺我炮钝,我可依官涌山地势,突前增设隐蔽炮台,彻底封锁航道。”
11月11日晚,“窝拉疑”
、“海阿”
二舰又想如法炮制,还未近前,就被隐藏的岸炮一阵狂轰。士密见势不妙,撤退自保。
义律道:“清人隐蔽打击。我们不如就此收手,等待援军。”
……
义律道:“清人隐蔽打击。我们不如就此收手,等待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