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猜到了听夏都说了些什么,一脸郁色地揉了揉太阳穴:“这两者没有联系。我收养听夏,仅仅是因为受人所托。”
沈孟枝“哦”
了一声。
楚晋道:“你不信?我可是清清白白,没有什么不明女子托孤,也没有私生子找上门的戏码。”
“……”
他不说还好,现在沈孟枝满脑子都是他口中这两出戏码。他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两种场面,怎么都跟楚晋沾不上边。
他本来只想看对方窘迫的样子,结果没看成,摄政王坦荡得很。于是只好说:“信。”
再说不信,楚晋非得把听夏叫出来以证清白不可。好在这时候阿囡的爹娘也出了屋,招呼道:“小枕,吃饭了!”
沈孟枝把人牵到了竹凳前,道:“你先坐下,站久了对伤口不好。”
楚晋听话坐了,下一秒手中一空,熟悉的温度随之散了。他目光跟随着对方往厨房而去的背影,忽听见一旁有人道:“你们兄弟间真是情义深重啊。”
兄弟?楚晋回过头。
他身旁不知何时走过来一个年轻汉子,身形悍利,长相颇具山里人的野性,正一手提着一坛酒坐下来。
酒坛重重搁在木桌上,碗筷跳了跳。
这应该就是阿囡的爹。术平原先也是旧秦的城池,这里虽在郊野,人却也延续了旧秦一脉的豪爽与好客。他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酒,看样子也想给楚晋来一碗,忽地想起什么:“哦,对,小枕嘱咐过我,你伤还没好,不能喝酒。”
楚晋摇摇头,接过对方手中的酒坛,给自己倒满了。他举起酒碗,微笑道:“一碗无妨,我还要多谢兄台出手相救。”
对方一愣,随即笑了一声。酒碗相撞出清脆一响,酒水入喉,烧得肺腑火辣辣一片,楚晋不动声色咽了,面上笑容丝毫未变。
即便如今天下一统,旧秦这片还是曾经的风格,喜欢喝烈酒。酒越烈,越显出主人对来客的重视。曾经楚晋的好酒量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对方见他四平八稳的样子,有些惊奇:“看不出来,老弟你酒量这么好?”
楚晋道:“一杯酒而已,不成敬意。”
他极少有如此真心实意地感谢什么人的时候,不单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沈孟枝。
然而对方放下空空如也的酒碗,忽然开口道:“不是我救了你。”
楚晋对人语气的变化格外敏锐,几乎是在他开口的一瞬就抬起了头。
“要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