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接上:“疯了之后,我就到处寻医问药,想着总有法子能治好,他们都说心病难医,叫我们舍了她,十几年的相伴是说弃就弃的吗?就算她是个疯的,傻的,她也没害过人,是个心思纯良的好孩子,我们都看在眼里的好孩子……”
女人抹干眼,抬起沧桑皱巴的脸,对尹望舒说:“她疯后唯一正常过的时候,就是宫里来人要请她去服侍小姐,她找来最干净体面的衣裳,梳着头,高高兴兴地往宫里去了,回来的时候,却……却……”
在他们眼里,只要他们还疼爱着艳容,容娘就一直会是个孩子。尹望舒心中愧疚更甚,说:“容娘一事,是我们盛云宫重重对不住你们。”
随后,她退后三步,沉沉跪了下去。
“欸欸!小姐不可,小姐使不得!”
老人手忙脚乱,四只如枯树皮包裹的手颤抖着要来扶尹望舒。
她露出一丝惊讶,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女人弓腰,扶上尹望舒的胳膊,道:“宫里面的姑娘我们见过两回了,你虽着装朴素,但神情举止与前人不同,连身上都有异香,再者你一人前来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透露身份,一看便知是少经世事。”
尹望舒郑重道:“我原本也打算向您二位坦明,现在向二位请罪,不该欺瞒二位尊老。”
“这说的哪里话,快起来,快起来。”
“这地上凉,小姐快先起来吧!”
尹望舒不语,重重地朝前方磕了个响头。
这下两位老人更慌张了。
“一为我尹望舒有愧容娘,容娘待我真情实意,是我尹望舒有愧于她。”
尹望舒看着两人,又磕下一头。
“二为我盛云宫有愧二老,您二位生养不易,是我盛云宫对不住你们。”
她向后退了一尺,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