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太太今日来,似乎也只是为了送镯子,没有别的目的,她?在侍女的搀扶下?站起来,便朝着正堂外走去。
江缨心想,这?算是贺老太太认可她?了吗?
江缨袖口下?的手攥得紧了一些,却没乖巧应着,而是语气骤然厉了几分:“可以?,但我有条件。”
贺老太太脚步一顿,饶是想不到江缨会说出这?句话,乔娘道:“想不到这?重锦的新妇,竟然如此不识好歹,小门小户的嫡女果然不同于那些高门嫡女。”
江缨道:“贺相府与贺府,本?就是两家,如果我常和。。。。。。。和贺府来往,不合规矩。”
贺老夫人浑浊的目盯着江缨,江缨看不清楚她?面上的喜怒哀乐,只听贺老太太道:“那,你?让我看孙子的条件是什么?”
“乔娘不能在任何场合刁难我夫君,祖母也不能待我夫君冷淡,否则,江缨恐怕要违背祖母的心意了。”
贺老夫人:“。。。。。。”
而后?,贺老夫人让乔娘和贺景言先行去马车上,自?己则留下?来与江缨单独对?话。
“重锦这?么多年为朝廷,为太后?娘娘和陛下?所做的一切,我全都看在眼里,但当年镇儿的事,我从未怨及子孙?身上。”
江缨愣了一下?:“没有怨及夫君?那祖母为何待夫君冷淡?夫君做错了什么?”
“江缨。。。。。。不清楚尚且比清楚为好,今日的对?话,只有你?我二人知道。”
贺老太太道,“至于重锦做错了何事,则是因为他的存在。”
江缨:“存在?存在为何是错的,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道理?”
她?能感觉到贺老夫人的话另有深意,可就是不解,万事万物?都有存在的意义,何况是她?的夫君,一朝宰相。
“夫君心思细腻,待我温柔,他一心扑在朝政上,如果他不存在,贪墨的官员怕是如今还逍遥法外,姑母在朝中也再没有可信之人。”
她?从来都没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这?么坚定的话,字咬得比念诗都清楚。
然而,贺老夫人却不再多言,只是叹了一口气,拄着拐杖离开了。
红豆问江缨:“夫人,你?信贺老夫人说的话吗?”
江缨没有半分犹豫地?回答:“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