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岁安道:“乔姨,是坏人,心是黑色,像黑乌鸦一样,害了爹爹。”
江缨又问:“是贺重锦和你?说的吗?”
小?岁安摇摇头,江缨细想下来,他才三岁,贺重锦一向把他保护的很好,不让他接受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污浊。
原来,纵然贺重锦从不说什么,这孩子也什么都?知道。。。。。。
良久之后,江缨的表情黯然下去,再抬起后竟是笑?了,笑?得是那样的阳光明媚:“怎么会呢?”
小?岁安哭肿的眼里泛起光亮,江缨将他抱到?床榻上,盖好被子,他搂住娘亲的细腰,小?小?一只就这样贴靠在她的怀里,暖暖的,可可爱爱的。
这一刻让江缨想到?了三年前,小?岁安还没出生的时候。
那时贺重锦去了颍州,她身子沉重,腰痛难忍,外出时走一步都?要歇上三步,连迈个门槛都?要人扶着。
夜里风凉,屋中没有?烧炭火,她却觉得暖暖的,肚子里像是揣了个火炉,就像现在一样。
小?火炉第一次蠕动,她起先有?些害怕,后来迅速从塌上下来,提笔给贺重锦写信,越写越欣喜,激动到?一连写错了好几个字。
后来,贺重锦从颍州匆匆回来,也就是姚氏死去的当晚,他连夜赶路的寒气久久为散,她却热得蹬被子。
“夫君,你?可觉得冷?”
“有?点。”
她笨拙地?翻身,热气中和了他身上的寒气,想去抱他,奈何隆起的腹部碍事,只能尽量贴近一些。
那人望着她的脸,漂亮的眼眸中有?微光在隐隐闪烁。
江缨道:“这样,就不冷了。”
永远都?不会冷了。
不知不觉走神了,小?岁安的声音又把江缨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他问:“那是为什么呀?乔姨不是坏人吗?”
“自?然是坏人,可是坏人被引入正途,归根结底就不算坏人了,贺景言正直,贺老太太是刻板了些,但心地?不坏,贺家是极好的。”
关于贺重锦曾经被贺家如何亏待,乔娘又是如何在成亲宴上大闹,江缨只字未提。
大人之间的新仇旧账,恩恩怨怨,从来都?与她的孩子无关。
“真的是这样?”
小?岁安好奇道,“可是,和离,为什么?”
江缨却笑?:“因为娘亲想要来雪庐书院读书啊,雪庐书院离皇京太远,就不能和爹爹时常住在一起了,常言道,书中自?有?黄金屋,娘亲想看看黄金屋长什么模样。”
“岁安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