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童闻了闻罐盅里排骨汤的味道,排骨是新鲜的,厨子处理得也好,并没有一点肉腥味道,并且里头还有很多滋补的药材,闻起来是人参味,是淡淡的清香。
她对气味敏感,如果是令人不适的味道,她应该有反应才对。
拧了下眉。
等人回来了,她直接开口问张秋晓,“你,怀孕了?”
张秋晓吐得脸色有些惨白,平淡地抿了下唇,点头应了声嗯。
白舒童就让人撤走桌上寒凉的东西,蹙了眼眶,“你想吃什么,能吃什么?我让厨子给你做?”
她不知情,乱布了一通的菜,香辣的、寒凉的,连孕妇不能吃的虾蟹都有,白舒童站了起来,有些紧张,都不知道张秋晓刚刚边看着她的脸色吃了多少,又赶紧喊了个生育过的下人,来问了问能吃什么,这也才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尴尬。
一桌的菜都调换了,换了些温和的上来。
张秋晓承受着关照,咬了唇,眼边凝泪,又开心地笑说,“谢谢你,童童。”
白舒童见她缓解了,没事了,她就坐回位置上,自然地挥了下手,应道,“说什么谢,我们俩谁跟谁啊,你怀孕就同我。。。。。。”
话说到一半,她收了话尾巴,迎着那热切期盼她的眸子,缓缓又低了头,吃起碗里的汤,语调降了下去,恢复客气,“应该的,来者是客。”
张秋晓见话又沉了下去,有点遗憾和可惜。
但又听了她在问,“你结婚了?”
张秋晓摇了下头,说,“没有。”
想起人言可畏,白舒童想要关心她,却话在嘴边开不了这个口。
张秋晓能感受得到,于是自己缓缓地说了这些年的境遇,她本来到处跑着战地消息,从上海到昆明,又到了重庆和武汉,不顾身后奔走。后来外婆和父亲年纪大了,身体逐渐不好,她就从《明月画报》辞了职,带着他们回到了邱宁,又在记者同事的引荐下,做了邱宁初中的国文老师。
生活回归了平静,在邱宁没人知道她那些往事,一切都安稳无风。
无怨无争的,教书育人,生活循规蹈矩,倒也都好。
白舒童听着,缓缓地点了头。
可这里头,并没有她孩子父亲的影子,她就问,“孩子的父亲呢?”
张秋晓垂了下眸,说,“在外地做生意,不是邱宁的人,得晚些才能回来。”
她对着白舒童笑了笑,知道早晚有一天她会回邱宁。
也等来了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