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临走了,那女人大哭大闹再不肯去伺候后面的赢家了,那挑夫周老五就急了眼,把他婆娘从屋里打到屋外,按到麻将桌上让大家大饱眼福。”
“那女的也没个脸,还不一头撞死。”
猴子嘀咕着。
“嗨,心疼闺女呗。听说她那闺女不是周老五的,是带来的拖油瓶。周老五拿了她的‘脉’,她若寻死,就卖她那闺女去那种地方。”
秦溶听得憋气,觉得整个屋子的空气都稀薄得难以喘息,他想喝骂这些人滚远些,却听到大胖说一句:“走吧走吧,快去快活吧。赢了钱回来还我的钱,连本带利。”
秦溶听到此都没去多想,推门出来,大胖打个哈欠慌忙起身,躬身道:“二爷还没睡哪?”
秦溶“嗯”
了一声说:“想出外走走,明天回定江,买些特产给家人带回去。”
“有的有的。”
阿胖就前面带路,沿着漆黑的马路向前走,左拐右拐,反而愈发的黑暗。
秦溶问:“还有多远?”
阿胖说:“这就到了。”
果然柳暗花明般,眼前一片灯火通明,夜市般的小巷满是叫卖声,他在一个卖头花的摊位前蹲下,情不自禁地拿起一朵看。
“给六小姐的吧?”
阿胖问,秦溶笑笑,伸手摸兜,没钱。
尴尬地望向阿胖,阿胖张张嘴说:“坏了,没带钱出来。这样吧,溶哥,我们去找螃蟹他们去,肯定他们身上有钱的。就在前面玩钱呢。”
阿胖指指前方,那灯影下油亮的青砖条石路,阑珊的灯火,三三两两的行人,令他心情也茫然一片。
踩了湿漉漉的石板路来到一座垂了布帘的店铺前,高挂“兴旺赌坊”
的招牌。
“溶哥,去耍把钱吧。这家赌坊,方圆多少里的人都慕名而来。”
阿胖说。
秦溶心想,少时在青道堂,他就混赌场出身,之后在蓝帮,他也是主动请缨打理赌场这熟悉的业务,只是苏州的赌场他不曾去过,就迈步进去看看。
哗啦啦的骰子声,熟悉的声音。
“押大,大,大,大……”
“小,小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