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士兵都换上了近二十斤的精铁战甲,沉重的马蹄声犹如死神一般绕过虎咆河,分散后于四面八方接近鞑靼人主营。
“散列队”
聂丹怒吼。
八杆战旗各率两千人散向大地。
苍天晦暗,狂风咆哮,沛县再朝东走,东河平原的近海下游河水水位暴涨,挟着台风之威卷向6地。游淼不得不佩服聂丹,为将者,天时地利人和,除了他,这百年中无人再能称为战神。
鞑靼人的营帐位于东河以北,北蛮从未见过近海处的台风,当即一片混乱,狂风与暴雨一阵阵地卷来,简直要掀翻整个大地。火把尽数熄灭,风雨中,聂丹与李治烽的两队天启骑兵呈现阴阳两环,无声无息地旋转,包围了鞑靼大营。
方圆百里一片黑暗,游淼心里砰砰地跳,他甚至听得见鞑靼人的叫喊声于狂风中传来,布制营帐被飓风掀起,卷向天空。鞑靼士兵纷纷出来加固营帐,于海边登
6的飓风度越来越快,卷向平原。
游淼不由得惊心动魄,小时候虽住江南,却也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台风,台风在海边登6后入6地,穿过山脉便会减弱。然而鞑靼人驻营此处,却是正当风口,有狂风之助,己方刹那间士气大振。
聂丹吼道“杀”
那声音顷刻间淹没在风里,天启战马与人都穿上了铁甲,上万人从四面八方现身,冲向鞑靼大营,鞑靼人的营地布防已被狂风吹得一片混乱,拒马的木刺在平原上翻滚,而狂风所淹没的马蹄声,令大地阵阵震荡。
“杀”
李治烽喝道。
铁甲骑一冲,鞑靼营地登时大溃,狂风中分不清东南西北,鞑兵纷纷上马,却在飓风里被吹得无法迎敌,聂丹训练多时的战阵就等着这一刻,冲散了营地后与李治烽汇合,双方交汇杀过。
鞑靼全军大败,营布飞向天空,游淼驻马虎咆河高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一时间震撼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那仿佛是一个席卷整个神州的祭礼,犹如远古传说中的天罚,天启军战铠加身,仿若神兵降世,顷刻间就将鞑靼兵杀得溃不成军。铁骑碾压之处,到处都是爆开的鲜血,染血的碎布在黑暗的群山中,于天际降下的神怒里旋转着冲向天际。
茂县狂风暴雨大作,风雨如晦,赵在廊前负手而立,一夜未眠。
黎明时分,一名宫人低声提醒道“陛下,该早朝了。”
赵点头。
游淼的眼中映出尸骸遍地的东河,鞑靼逃兵散入山岭,李治烽所率骑兵回到己方据点,过一个便卸下一身铁甲,紧接着沿着东河冲向上游,追杀鞑靼逃兵。
“我们赢了”
有兵士大吼道。
“鞑子滚出中原”
又有人怒吼道。
积压了许久的怒气与血仇,终于在这一刻尽数宣泄出来,天启军毫不留情地斩杀鞑靼逃兵,声音一传十十传百,在飓风中扩散开去,山呼海啸,震撼着整个大地。
“还早”
游淼喃喃道,“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快,回茂城去”
游淼回到茂城时已是过午,天空仍然灰蒙蒙的,东河的信报接二连三进城来,流水般送上军报,一进茂城便有士兵拦住。
“征
北军监军”
游淼大声道。
“游大人”
那人却是兵部侍郎,大声道,“平尚书请游大人入朝”
早朝还未散游淼本想回政事堂先朝孙舆禀告,却被平奚的手下先一步截住,便只得催马前往皇宫太和殿。
朝上此刻已经吵翻了天,孙舆不上朝,众文官吵得快要打起来,监察御史更是怒指平奚等人轻率行军,必将招致大祸。
赵嘴角带着冷笑坐在皇位上,御史骂归骂,却是不敢去惹赵的,只得指桑骂槐地斥责平奚。
“平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