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是一回事,来吃饭是另一回事,”
柳重明笑着应道:“我怕来得早了,王爷说我吃得太多,把这一桌子的帐都算在我头上,那可糟糕了。”
慕景德大笑起来:“就你精明,生怕吃点亏,痛快点,罚酒三杯,这账就不算在你头上。”
旁人端了酒杯过来,柳重明连喝了三杯,忍着喉咙里火辣辣的感觉,坐去白石岩身旁,接过水杯灌了几口,才勉强把不适的味道冲下去。
“怎么来这么晚?”
白石岩问他。
“路上遇到点事,绕路了。”
柳重明答道:“就在榕花街那边,你来的时候没遇到?”
“没有,我没走那条路。”
坐在另一边的人放下茶杯,插了一嘴:“榕花街那边柴火戳死人的事吗?我昨天就知道了。”
“什么事?”
慕景德本打算起个话题,听他们在这起这话,好奇问问。
“我只听管家简单说两句,没有看到真实如何,行之兄呢?”
被称为“行之兄”
的那人也不过刚及弱冠的年纪,长眉细目,眼中像是时常带着笑一样,笑里七分儒雅,三分戏谑。
“我倒是赶得正巧,那辆柴车翻倒的时候,我也正在不远的地方吃茶,再向前一点,怕是被扎个对穿的就是我了。”
满座哗然,如果不是柳重明提到,谁也不知道江行之居然会遇到这样的危险,忙纷纷询问。
江行之啧啧道:“当真可怕,事情生的太突然,那个人正一手接酥饼呢,结果柴火就戳过去了,整个人都被钉在墙上,把老板娘吓得昏过去了。”
他光是说到这个程度,就让人听得直起鸡皮疙瘩。
有人苦笑问:“行之,你也是胆大,亲眼看到那个样子,现在居然还能吃得下饭?”
“这算什么,你们也太小看行之了,”
慕景德笑道:“我们这一趟回来,在洛城碰上了乱民,行之带人出去找官兵援手,回来的时候,也是这么个从容样,连头都没有乱一点。”
江行之起身拱手:“王爷谬赞。”
说到这个话,众人都关心起来。
“王爷在洛城遇到乱民,有没有受伤?”
“怎么好端端的,会起了乱民?”
“现在有没有平息下去?会不会波及到京城。”
“对啊,毕竟洛城距离京城这么近。”
“不用慌,”
慕景德抬抬手,压下了周围的声音:“不过是小股乌合之众而已,我已经令洛城府尹调兵压下,不会波及京城,诸位不必慌张。”
江行之也点头:“府尹大人说,这些人实则城外乱窜的悍匪,想必是见王爷车驾华贵,便乔装成良民,想要趁火打劫,他已经派人去四面剿匪,必然会对此事有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