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谦不说话了。
“虽然清河哥哥说,他已经不像之前一样排斥了,可我心里还是觉得没底,你觉得他会妥协吗”
她从刚才开始便开始担心了,直到此刻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赵怀谦安静与她对视,许久之后无奈地叹了声气,傅知宁的心顿时沉了下来。
“你也说了,徐徐图之。”
他道。
寝房里只剩傅知宁一个人,她倚窗而站,才现今日又是月圆之夜。
“小姐也不知怎么了,见过周太医之后便去了书房,到现在都没出来,您快去看看她。”
莲儿说着,将书房的门推开了。
说罢,他气得拂袖离开。
赵怀谦捏了捏鼻梁,掩下眼底的疲惫走进房中,当看到傅知宁正在整理刘淮口供时,竟然觉得毫不意外“已经知道了”
正是三更天,臣子们上朝的时候,傅知宁深吸一口凌晨清冽的空气,一脸郑重地在宫门前跪下。
傅知宁下意识抚上小腹“只能平反,没有第二条路。”
然而话音落了许久,某人都没开口表态。
赵怀谦怔怔看着他,突然生出一股无力“你们明明可以相信我,我登基之后自会帮你们”
送走老太医后,她了许久的呆,莲儿凑在她跟前越来越担心,正思考要不要叫醒她时,她突然猛地站了起来“不行”
“你说她是不是疯了竟想着跪宫门伸冤,那宫门是随便跪的吗且不说那是逼迫,是对抗,父皇只会更反感,即便是真重审此案,他略交代大理寺几句,那百里家的案子,还翻得了吗到时候你们俩还能活吗”
“你想做什么”
赵怀谦问。
赵怀谦无话可说了。
傅知宁不语,继续整理其他证据。
“这不就对”
翌日一早,又是老太医来请平安脉的日子,然而傅知宁一直等到晌午,都没见他来。老太医平日尽职尽责,从未迟到过,傅知宁心下着急,怕他临时出了什么事,便赶紧叫莲儿去打听一下。
老太医看她一眼,有些无奈“圣上的情况,四殿下没同你说”
赵怀谦听着她的话,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最后皱起眉头“你冷静点,清河最不愿意的,便是将你牵扯进来。”
“他一直在宫里,我找不到他。”
傅知宁虽然不知他为何会提起四殿下,但还是坦诚回答。
“她是女子,却从来不弱,她比世上所有男子都强。”
百里溪不认同他的说法。
傅知宁剩下的话没说,但赵怀谦也明白,于是又一声叹息“可我们能做的都做了,他不肯翻案,总不能拿刀架着他答应吧”
那百里溪坐这两个月的牢还有什么意义
翌日一早天不亮她便起床了,莲儿按她的吩咐,提前准备了一大桌子早膳。傅知宁坐在桌前,每一样都吃了些,最后吃得饱饱的,独自一人坐上马车朝着宫门去了。
两人说完话,傅知宁便先回家了。
另一边,她派去太医院的人一连等了三日,总算将一脸疲惫的老太医请来了。
百里溪静静听着,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莲儿答应后便离开了,走了好一会儿后,又一个人独自回来。傅知宁看到她身后没人,心脏瞬间揪成一团。
“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他脑子都糊涂了”
傅知宁从未像此刻一般,感觉这么紧迫过,说完便一头扎进了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