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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馬觀花似的場面，讓余語看完了黎苑的一生，甚至是往後的幾百年時光，發呆的，帶著期待的，甚至是哭泣的，到後面，連看什麼都覺得無的黎苑。

每一個，都令人心疼至極。

最後一個畫面結束，余語覺得自己落入了一個冰涼的懷抱裡頭，熟悉的溫度讓她緊緊抱住。

無數次的觸碰不到在這一次徹底爆發，緊緊的抱著身體冰涼的黎苑，余語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泣不成聲的嗚咽持續了許久。

情緒爆發的余語沒有受到任何人的打擾，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才慢慢的停下來，紅腫著雙眼，語無倫次的表達著自己看到的畫面。

甚至是那些黎苑自己都記不太清的東西。

明明是自己經歷過的事兒，可是，從哭著的余語嘴裡說出來時，居然也是覺得沒那麼痛苦。

摸了摸她的頭，給她順著背，黎苑看著還願意親近自己的人，竟有一種鬆了口氣的感覺，「沒事，都已經過去了。」

漫長的歲月里，有過無數的情緒，僅靠著對父母的念想，一直支撐著自己的理智，黎苑才沒有變成跟黎老夫人那樣，被自己的執念控制著的厲鬼。

好像在這一刻，又很值得。

千瘡百孔的經歷，被人撫過，連情緒都被安撫下來，黎苑抱人抱得更緊了。

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雖然不忍心打擾她們此時此刻的溫馨場面，但是阿源還是出聲，「您一直被壓著，您的奶奶也一直被壓著，雖然已經過了幾百年，可是她的想法，似乎一直都沒有變，她已經發現，您懷裡這個，是個女孩兒了。」

笑了笑，黎苑點了點頭，也沒想過能瞞她瞞多久，這麼多年來，雖然沉寂了一點，可是，每一次娶親，黎苑都能感覺到那一雙盯著自己的眼睛。

前面那些人活不久，黎苑也不在意。

可是這一個，已經變得不一樣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黎苑抱著懷裡的余語，那冰涼的手就像是帶了藥一般，讓余語的眼皮變得沉重起來。

軟乎乎又帶著熱度的身軀在懷裡，黎苑珍惜得不行，看著她的眼神都帶著不舍，又有一點高興自己做了那麼多的壞事兒，還能被擁抱住，就像是，是無可取代的重要，又是怦然心動的信號。

活了幾百年的老鬼，心跳早就已經停止了的人，想到這種肉麻兮兮的東西都覺得可笑。

可偏偏已經發生了，自己還沉浸其中。

小心翼翼的撫摸著余語的臉頰，黎苑道，「我想讓你們把她也帶出去。」

「我以為你會做另外一個選擇。」阿源愣了愣。

那走馬觀花似的畫面，不僅僅是余語能看得到，在場的這些人，也知道。

搖了搖頭，黎苑的神情變得溫柔起來，「我不想讓她跟我一樣，一直被關在這牢籠里，我希望她能到處走走，到時候看看，找到喜歡的地方就停一停，在那裡玩一玩，不喜歡的地方，以後就再也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