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国伯夫人气的,单薄的身子剧烈起伏,原本苍白的容颜,也因为怒气,沾染了几分气色。
邹欢跟着春香退出来,压着心里的不解,她守着下人的准则,不该问的,不问。
春香突然停下脚步,被扇打的脸颊,已经浮肿,连着那边的眼睛,都爬满血丝,需要冰块急敷。
“小欢,听说你和逐月是亲戚?”
春香怎么知道,自己说过和张逐月是亲戚,在这府中,她只告诉过满粮。
开始她的表演,邹欢瞬间红着眼眶,悲切望着春香,点头,连声音都带着怯懦。
“逐月是奴婢的表姐,今年奴婢家乡遭了灾,实在活不下去,走投无路,奴婢这才来投靠逐月表姐,可谁知道,逐月表姐居然······居然死了。”
邹欢说话间,春香始终盯着她的面部表情,探究她有没有说谎。
好在邹欢常年卧底,说谎的能力,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春香没有发现异常。
“看的出来,你与逐月处事方面有几分相似,她也是,只要站在那里,就有一种让人信服感。”
春香嘴角带着一抹苦涩,轻声对邹欢说着。
“你不用担心,府里死的这些人,都是些热面冷心的家伙,况且逐月在天之灵,她也会保佑你。”
邹欢顺从地服了服身。
“奴婢谨遵春香姐姐教诲。”
春香看着邹欢,想透过她,看见另一个女孩子的身影。
“等等。”
邹欢回过头,无辜的丹凤眼无助地望着春香,跟方才在案发现场,萧杀威慑众人的样子,判若两人。
“你与满粮同住,且要记住,人心隔肚皮。”
冷麻渗人的粘腻冰凉,从心底爬起,湿稠像阴暗角落里的臭水。
邹欢有些反胃,她没想到,看来憨厚老实的满粮,居然真是,她最不想预想的人。
“是,小欢谨遵春香姐姐的话。”
斥退春香和邹欢二人,夫人忽而觉得有些饿,让下人去厨房端了燕窝过来。
刚给夫人喂了一口,端着燕窝的丫鬟突然失声尖叫,将盛燕窝的碗,打翻在地。
燕窝碗里,居然有根手指头。
“呕······”
夫人当场狂吐不止,连胃酸都吐了出来,黏黄液体。
“夫······夫人······”
丫鬟吓得不知所措。
忠国伯夫人本就蜡黄的肤色,经这么一折腾,更加衰弱不堪。
“快,把春香叫来。”
“是。”
春香正在账房,和账房先生核算府中的开支,小丫鬟急急忙忙跑来,说夫人叫她赶紧回去。
春香知道出事了,连忙丢下手中的账本,跟小丫鬟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