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溫說起生意經頭頭是道:「要說番邦交易,海運可走大宗貨物,但那些老字號胡商,還是習慣走河西的6路,這麼一來,成本就比海運高上數籌不止,所以啊……」
他看看左右,很識時務地低聲建議,「你待會兒要是看上什麼,記得跟我說,我讓表舅從泉州給你找,別在這兒買,咱可不當錢多人傻的冤大頭。」
這兩天他不止一次跟前來的客人提此建議,采不採納未知,被店裡夥計教訓卻是肯定的。
虞莜欣慰,沒想到這一世,會是朱允溫最先看出北齊暗藏的心機。
眼下東家的親兒子就在跟前,聽了他這餿主意,當即吩咐身後的玄天衛。
「來人,給我把這光看不買的窮光蛋扔出去。」
「誒,我說得有錯嗎?」朱允溫還在據理力爭,「一塊上好的和田玉,洛陽賣三百兩還無人問津,我們金陵是富,可你價格翻上七八倍,也太黑了吧。」
秦昶被他當面揭老底,心虛瞥一眼虞莜,拉著她直接上二樓。
「這破孩子真煩人,好好一個世家子,怎麼就混得一身銅臭呢你說是不是?」
秦昶岔開話題,另招呼豐甯,「你們看上的只管開口,今兒的帳我包了。」
「太子爺,我好像知道你為何送這麼一批兵馬過來了。」
豐甯這才回過味兒來,摸著下巴沉吟,「聽說蒼洄山那邊,前幾月開始有諸奚人回流的跡象,那地兒離固寧不過百里,你不會是想讓我們幫著回守吧?」
秦昶面無表情推捼,「孤近期忙於婚事,無暇顧及軍務,豐將軍想了解這些,大可去信問固寧關主將泰左初。」
豐甯嘿嘿一笑,明顯是「我才不上當呢」,裝聾作啞,走到一旁看飾去了。
虞莜不管這些,閒閒在櫃檯前翻看,杏眸流轉笑睨著梅染:我說的沒錯吧。
狼崽從來不是肯吃虧的主兒,今次婚禮看似鋪擺隆重,其實做的每一件事,都對他北齊有好處。
不過虞莜的心裡反倒舒服點兒,不是缺心眼兒的傻子就好。
秦昶從掌柜手裡接過一隻匣子,不過三寸見方,大紅絨面上是繡工精湛的並蒂蓮紋。
金陵這邊的風俗,定下婚約的雙方需互贈信物,前兩天,虞莜便把那本《水經注》叫人送去給他了。
眼下接過他鄭重遞來的回禮,捻在指尖份量極輕,這么小,瞧著也不會是什麼貴重物件兒。
她興致缺缺打開,即刻被一道璀璨的亮芒晃了眼。
盒中深色軟墊上支著一枚細小指環,其上一顆足有尾指大小的無色寶石,剔透晶瑩,光華耀眼,仿如九天星子墜落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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