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郁闷地不行。
于是裴宣只能寂寞地在家小酌。
崔缇的酒量就是在那会练出来的。
不过重活一回没有那样的历练,又没裴宣在身边,崔缇不喜饮酒,酒入情肠,是人都免不了失态。
她醉酒的样子只肯给裴宣一人看。
她捏着小酒杯迟迟不饮,窦清月挑眉笑道“表嫂,表妹敬你一杯。”
病歪歪的窦小姐先干为敬,崔缇不好干坐着不动,广袖遮掩,浅尝一口。
“难得咱们齐聚于此,既有美酒佳肴,哪能无诗不如咱们来玩游戏,谁输了便自罚三杯,以此助兴”
“好”
众人都应了,窦清月得体道“表嫂以为呢”
这一世的展俨然与前世截然不同,她很想看看表小姐这人是好是歹,当即应允“好呀。”
崔黛暗暗冷笑,大字不识几个的人也敢大放厥词她今天就要睁大眼睛好好看崔缇如何出丑
白棠紧张地扯扯少夫人衣袖,崔缇笑了笑“放心。”
这怎么放心
以前她们住在南院破瓦房能活着就不错了,哪有机会舞文弄墨
再者少夫人跟郎君学文的时间才多久
她担心崔缇没有防备中了这些人的诡计。
出来一趟再被人取笑,还不如在家窝着,省得受闲气。
这裴家人人称赞的表小姐,白棠不觉得是个好的,若真是好的,怎么不和少夫人比比瞎子摸象呢
来这一套膈应人。
乐师们很快被请上来。
游戏的玩法合了西京勋贵一力追求的高雅听曲中意,作应景诗,再以糊名的方式当众品鉴投票,谁得票少,谁就要认罚。
没一定乐曲造诣的人即便做得出诗,诗的意境也会与乐师所奏之曲大相径庭。
属于文化人的玩法。
崔黛只当崔缇在打肿脸充胖子。
不怪她这样想,在座的其他人也有此想法。
欺负一个不通文墨的瞎子好似是很过分,可谁让来赴约的人多半都对裴宣抱着不可明说的心思。
裴郎君有多馋人,裴少夫人就有多碍眼。
况且这是崔缇亲口答应的。
送上门欺负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窦清月微微一笑“开始罢。”
一曲毕,崔缇捏着笔杆愣,仔细看她眼尾存了一抹浅浅的绯色,像是真听懂了这缠绵悱恻的情曲。
她看着乐师所在的方向,心里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