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战场打扫完毕,白熊关一应事宜处理得当,已过惊蛰。
一行人正式踏上回京路。
南蓁身体已经调理了很久,恢复了六七分,只是不宜劳累,萧容溪便让人给她准备了马车,里面铺着软垫,让她赶路时能舒服些。
阿婧惯是个会犯懒的,时常不愿骑马,而跑来蹭马车,美名其曰,陪娘娘说话,给娘娘解闷。
这日,刚刚启辰不过片刻,她就又钻进来了。
南蓁昨夜没睡好,正合着眼歇息,听到有人撩开帘子,她抬起眼皮瞧了瞧,又合上。
阿婧也不打扰她,只安安分分地坐在她对面,屈肘托腮,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目光实在难以忽略,南蓁忍不住开口,“有话要说?”
阿婧笑,“认识娘娘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见你这般脆弱。”
其实南蓁气血已经养起来不少,只是这次伤了元气,短时间内还不能恢复到受伤前的状态。
她摁了摁眉心,囫囵道,“收拾你还是够的。”
“……”
阿婧略掉了这句话,跟她掰扯起别的事情来,“您在白熊关的事迹都传遍大周了,京城中更是众人皆知。据我所知,朝中有不少大臣都在暗暗准备向陛下建议立后之事。”
百姓以为后宫佳丽三千,但实际并非如此。后宫中嫔妃贵人不多,基本都是萧容溪继位以来,被朝中人以各种目的送进来的。
萧容溪很少召见妃嫔,乐得看她们互相争斗,就当解闷了;如同当初纵容虞美人犯事,又任由贤妃对丽嫔出手。
南蓁出现后,萧容溪因为想探究清楚她身上的秘密,更不会有精力搭理旁人。
中宫空设许久,谁都知道这后位非南蓁莫属,他们此刻建议立后,也不过是顺了萧容溪的意思。
“我倒是没想这些,”
南蓁总算打起了精神,看着阿婧兴味盎然的脸,“只觉得现在也挺好。”
阿婧:“那是娘娘你独得恩宠,陛下一门心思都在你身上,旁人分不去丝毫,不知惹了多少人眼红。虽不在后位,却比以往那些真正的皇后还风光。”
从前,谁敢在后宫说翻脸就翻脸,说打人就打人的?
偏偏陛下还偏袒着,任她在后宫翻了天也不恼。
“但立后是大事,急不得,”
阿婧又说道,“此番回京,您和陛下都有许多事要处理呢!”
南蓁不置可否,岔开了话题,“丽嫔和明月阁之间,有什么传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