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听舟:“嗯嗯嗯……嗯?”
“等等,师兄,师兄的屋内不是只有一张床榻吗?不……不好睡吧。”
裴应淮想也不想便答:“我不睡觉,将床榻留给你便是。”
牧听舟绞尽脑汁想了很多理由,偏偏能拿得上台面的一个都没有。
他余光瞥见站在一旁的李淞,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朝他使眼色。李淞接收到信号,正挂着笑上前,却被裴应淮偏头冷冷一盯,瞬间又退回了原地。
就这样,抗议无效的牧听舟直接跟着裴应淮回到了他的院落之中。
但要说起来,裴应淮这人从小便是如此,比如说事无巨细地能想到关于牧听舟生活上的每一件事明明他自己就是一个很不注重日常生活的人。
当夜,牧听舟盘着双腿坐在床榻上,隔着屏风的背幕看着另一侧隐隐约约的身影,眨了眨眼,又心生一计。
他一把跳下床榻:“嘶”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余光瞅见屏风后的身影一僵,伴随着水花声响起。
“舟舟?怎么了?”
牧听舟蹲在地上,声音小小的:“不小心崴到脚了。”
裴应淮一顿,随即笑了起来。
牧听舟恼羞成怒,觉得自己能想出这个法子也有些脑抽:“笑什么?!”
裴应淮从药浴中站起身,浴袍裹在身上,走到了牧听舟的面前,也像他一样蹲下身,手腕扣住他的脚踝。
白皙的脚踝上连一点扭伤的痕迹都看不见,拙劣的谎话在他的面前原形毕露。
裴应淮无奈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牧听舟眸中一抹狡黠划过,掷地有声道:“你是不是在泡好东西呢?!”
“有好东西藏着掖着不分享给我,师父就这般教你的吗!”
裴应淮道:“只是非常寻常的药浴罢了,你若是想要,明日我替你也准备一份。”
牧听舟噌地一下站起来:“那不行,你要是今日泡了之后偷偷进阶修为怎么办,我看你就是不想让我好!”
“所以我要跟你一起泡!”
氤氲的雾气将内屋之中浸染得热气腾腾,牧听舟的脸蛋上的两抹红霞不知是被这气熏的,还是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