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如何,事态展到如今的地步,这盘棋局,出现了第三者或者说是……背叛者。
营帐里,京枕桥和坐在离床榻不远的凳子上,抱着胳膊和靠着床头的沈付情相顾无言。沈付情肩上的伤虽是贯穿伤,好在没伤及要害,再加仙婆亲自操刀,已经好了十之六七。她眼皮挑起来又看着坐在那的京枕桥,问道:“你什么都不想和我说么?”
京枕桥:“饿吗?我去城里给你买些早点回来?”
沈付情蹙眉偏过头,抱着胳膊冷冷道:“不必了。”
她这一句话,京枕桥便再不吱声,她有些生气,一气肩上的伤口就作痛,她压了压火气,对他道:“我爹前阵子给我寄了封信,说给我定了门婚事。”
京枕桥眼睑一翻看着她,一时间没出声,过了会才问道:“对方是谁?”
“重要吗?”
沈付情再次把头偏开不去看他,“章大人身故后,泊州上任了新知州,他家有个公子,我爹说他样貌不错礼节也好,年龄也与我相仿……”
“你……想嫁吗?”
“不想。”
沈付情转过头来看着他,“但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京枕桥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要自己愿意娶她,就是太子要迎娶她,她也有那个敢拒绝的胆量。可他还是在犹豫,他很清楚自己那水性杨花的性子,所以他不敢,也从来不。他怕负了佳人,却也从不肯下个决心改改脾性,这竟让他说不清这点犹豫算不算得上感情上的良知。
沈付情就盯着他,看着他垂着眼半天没话,肩膀垮了下去,一口气从鼻子里泄出,嘴角苦苦一笑,“京枕桥,也许连你自己也不知道你自己想要什么吧?我又何必呢?”
京枕桥看着手里那玲珑百骨扇尾系的流苏,那是沈付情为他系的,他刚想开口说什么,仙婆倒是端着药掀帘进来了。
她坐在沈付情身边把药端给她,顺口道:“已经凉过,不烫了……”
沈付情接过药饮了一口,结果直接将药喷吐出去,一半落回碗里,一半洒在地上。仙婆惊了一下,又安慰她道这药就是苦了些,忍忍就好。可她却说什么都不愿意再沾半口了。仙婆除了对江楚外,也不是那好脾气的人,辛辛苦苦为沈付情煎的药,喝了一口还全吐了,她索性不劝了,爱喝不喝不干她的事,掀了帘帐就出去了。
“仙婆,仙婆——付情,人家仙婆辛辛苦苦给你煎了一早上,良药苦口,更何况你伤还没好,不能总这么任着性子。”
“我任着性子?”
沈付情揩去嘴角的药汁,不屑一笑,“算了……你也不会知道那药有多苦……”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