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若不是郡主了,你的孩子就只是个普通的孩子,不会再拥有爵位。”
萧桐咂巴下嘴,“这个很重要吗?”
“自然很重要。”
沈长梨敦敦教诲,“眼下世人多嫌贫爱富,欺软怕硬,你若没了郡主身份,自然护不住孩子,他又没爹,难保他将来不会被人欺负。”
萧桐一听,立马拍着胸脯,“我是郡主,没人敢欺负我的孩儿。”
“可那时你已经不是郡主了。”
萧桐一下子皱起眉头,“阿梨,那我该怎么办?”
沈长梨又瞟了瞟门边的婢女,“阿桐,现在唯一的办法,既能保住你郡主的身份,也能给孩子一个名分,就是你向陛下请旨,让雷鸣做你的附马。若是将来他在战场上立下战功,将来封侯拜相也是指日可待,傅大海不就是个例子吗?到时候,以你与他的身份,你们的孩子定然也是尊贵。”
萧桐一下子生气了,“原来你说来说去,还是替那个人说好话。”
沈长梨叹息一声,紧紧握住她的手,“阿桐,即便你将来能到玉屏城自由自在地生活,可你有没有想过,即便你能独自抚养他,可他在成长的过程中还是需要父亲的。父亲的角色,没人能够代替。”
“我不要再听了,不要再听了。”
萧桐有些焦躁地捂住了耳朵。
沈长梨也知道欲则不达,便笑着拿下她的手,“好,不说了,咱们说点高兴的。”
萧桐一下子高兴了,又拿起那条小裙子,“阿梨,你说我在裙子上绣什么花样好呢?”
瞧着她下一瞬就喜笑颜开,俨然就是个孩子,看得那个乔装改扮成婢女的雷鸣眼睛一阵红。
从进来开始,他就一动不动,远远地看着她,紧握的双手里满是汗水。
昨日沈长梨问他想不想见萧桐?
他怎能不想?想的心都痛了。只要能再看她一眼,即便他死在战场上也值了。
于是,他乔装改扮成沈长梨的婢女进入青王府,听着她说做郡主不自由,还说她要独自将孩子抚养长大,他的心里像刀子在割。他到现在都在懊悔当初没能控制住自己糟蹋了她,他没有一天不活在痛苦中生不如死。
如今看到她怀了他的孩子,却没有感到羞耻,反而欢喜地开始为孩子做裙子。他的心复杂至极。既欢喜又心疼又自责,总之,他唯有下定决心,一定要在战场上立下军功,能够有一个配得上她的身份,若不然,他这辈子都无颜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