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罄竹难书!”
“……”
檀韫背着两道愈演愈烈却逐渐微弱的争吵声走远,说是去茅房,其实是回了趟寝屋,偷偷取了块先前傅濯枝亲手给他熬制的梅花糖块儿吃。
清甜不腻,有股果儿酒的幽香,檀韫眯了眯眼,转身出了前寝,皇帝无声地站在廊下,幽幽地盯着他。
“您怎么来啦?”
檀韫明知故问,走过去挽住皇帝的胳膊,仰头对他笑,“和世子爷吵输了还是赢了?”
皇帝说:“你说呢?”
“八成是输了。”
檀韫叹气,“世子爷的嘴,厉害起来那是真厉害。”
皇帝不耻地说:“他是瞎扯,不讲道理,我懒得跟他计较!”
“您最大度啦。”
檀韫说着拽了拽皇帝的袖子,把他拉到一旁的红柱后头,左顾右盼,“我有东西要给您。”
皇帝见状也跟着小声说:“怎么做贼似的,什么东西?”
檀韫从袖袋中摸出一物,正是和逢春那件差不离的压胜钱,只是底下的小元宝是黄水晶。他勾着红带在皇帝眼前晃了晃,低头帮皇帝系在玉带上,轻声说:“新一岁,崇哥福德无上。”
“……”
皇帝沉默许久,在檀韫起身时摸了摸他的脑袋,把袖袋中的压胜钱拿出来,是一串铜钱串子,水晶结珠。他把它挂在檀韫的腰带上,轻声说:“新一岁,我们猫墩儿业障不侵,平平安安的。”
檀韫“嗯”
了一声,正要说话,就听皇帝语气骤然冷漠,说:“这个,你代为转交给某个姓傅的吧。”
他从另一边袖子掏出一串一模一样的,递给檀韫,而后转身走了,背影傲然冷漠。
“……”
檀韫勾着铜钱串子,摇头失笑。
皇帝的身影隐入大雪后,傅濯枝从房顶跳了下来,一把从后面抱住檀韫,说:“他们都有,唯独我没有?”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