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中那点隐秘的不安尽数散去了,他摸了摸檀韫的后脑勺,温声说:“嗯。去吧。”
“奴婢告退。”
檀韫行礼,转身下了白玉阶。
*
秦王被人从庄子里请回来,现书房的药囊不见了,正心虚忐忑,就听人通传,说世子爷来了。
“不见,让他滚!”
“好大的脾气。”
傅濯枝进入书房,走到窗前的榻边,傅一声连忙给他垫了层干净的垫子,他这才坐了。
秦王怒道:“这里是秦王府,哪有你擅闯书房的道理?外头的人呢,都死了吗!”
门外的长随不敢吭声,垂默立。
“窗门都打开。”
傅濯枝说,“味儿忒浓了,不干净。”
门外廊下的长随安静地听从吩咐,秦王见状拍桌而起,瞪着榻上的人,“傅濯枝,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不知么?”
傅濯枝扫了眼书桌,“那你着急忙慌地在找什么?”
“果然是你。”
秦王不可置信,“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若倒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查案啊。”
傅濯枝说,“陛下的旨意,要找杀害傅璟的真凶,我不敢不从。”
秦王绕出书桌冲到傅濯枝跟前,被傅一声横刀拦住,后退了一步,登时呵道:“下贱的奴,以下犯上,傅濯枝,管好你的狗!”
“世子三步内,生人勿近。”
傅一声抱歉地笑一笑,“王爷,请注意距离,疯狗不认人,咬人可疼呢。”
“生人?我是他爹!”
秦王目光阴沉,“他欠我一条命,我要他还,他就得还!哪怕是——”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