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拿着水囊的人更让他出惊呼,“表哥?”
“你总算现我了。”
刘翊阳挑一下眉,把水囊往他手里塞,“这条小溪水源不够干净,里头是上游的水,省着点喝。”
孟渔正是口干舌燥,也不扭捏,接过咕噜噜喝了两口,痛快地长吁一口气才道:“多谢表哥。”
他想了想问,“是舅舅让你跟来的?”
刘翊阳总拿刘震川当幌子,被这么一问,清了清喉咙,“不然呢,你以为我愿意来陪你受这个罪。”
孟渔揉了揉鼻尖,“舅舅总把我当小孩子看,其实不必如此费心,我能照顾好自己。”
“你还不乐意了?”
刘翊阳不悦地揽过他的肩膀,稍稍施力,“我跟着你很委屈你吗?”
孟渔躬起身子躲避对方的铁掌,小声告饶,“疼、疼,我不是这个意思……”
路过的精兵皆知晓二人是表兄弟,一个是当朝皇子,一个曾是威风凛凛的少将军,打打闹闹也没人敢说什么,皆装满了水囊就埋头走过全当看不见。
孟渔本来就热,被这么一闹,浑身更是热腾腾的,连手心都很烫乎,但行路艰苦,有刘翊阳逗着他玩儿竟也减了些枯燥,不禁嬉笑起来,拿手肘去杵刘翊阳的腹部。
沙沙——
草丛被拨开,一道高挑的身影乍然出现,用与这烈阳截然相反的冰寒语气问:“你们在干什么?”
跟石雕似的站在那儿的不是傅至景又是谁?
语气是明晃晃的质问,孟渔慌乱地跟刘翊阳分开,近乎是一跳三尺远,微喘,“我们闹着玩。”
“眼下是玩乐的时候吗?”
傅至景肃正的目光在他二人身上转了一圈,命令道,“粮车的绳子松了,去捆严实些。”
傅至景是此次西下队伍的总领,换算成行军,每个字堪比军令,刘翊阳只是没有官衔的小卒,再不情愿也只能接命。
打水的士兵早都归列了,刘翊阳一走,四下无人,孟渔惴惴地转了转眼睛,要跟着去,被傅至景拦下,“我有话和你说。”
傅按察使好大的官威,出口就是问责,“人人各司其职,你却躲在此处偷懒,如何对得追随你的部下?”
孟渔懵了,“我只是来洗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