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很年轻,最多二十岁,不论是脸颊还是身材,线条都带着少年的柔和。鸦羽般的黑服帖的落在脖子上,越显得皮肤白皙。尤其是这会,他穿着一身干干净净白衬衫和深色的牛仔裤,兴奋的举着手,像是大学课堂上积极回答问题的好学生,亮晶晶的眼让人不忍心拒绝他。连那个阴狠的男人也收了些暴戾。
简空见状,不慌不忙的晃了晃手,示意他们看旁边的墙壁。
“怎么了?”
之前那个落魄男人询问。
“仔细看!”
简空又晃了晃手,墙壁上清晰的映出了奶油草莓和盘子的影子,但却没有简空的。
“你们也一样都没有影子。我猜,我们可能都死了。”
分明是有点恐怖的话,从简空嘴里说出来,却莫名带出几分天真的味儿。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也渐渐冷凝下来。过道里其他六个人现实愣住,然后开始拼命的检查自己。他们有人在用力捏自己,看自己还能不能感受到疼痛,有人对着灯光,不断地换着地方,试图寻找自己的影子,但是都找寻不到。
“所以我们是真的死了吗?”
角落里,一个脆弱的女孩控制不住,突然大哭了起来,但是她的哭声中并没有太多的悲哀,反而透着古怪的解脱感。
“是啊!死了也挺好。活着的时候也不像个人。”
另外一个中年男人也小声嘟囔着,但是仔细看,他垂在身侧的手却死死握着。
最开始那个阴沉的男人不甘心的锤了一下隔板的门。
人群最后,一个穿着道袍的青年抱着头蹲在地上。雪白的道袍上金线绣制的符文透着慈悲悯人的味儿,却被鲜红的血污透,透着一丝诡异。一双纤细的手指捏住了他的袖子。青年转头看去,正对上简空兴致勃勃的眼。
“所以你怎么死的?”
简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他身边蹲下,顺便把手里的草莓递给了他。
“……”
愉快的语气仿佛他们正处在一个茶话会中,青年愣了一下,一时间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交个朋友。”
简空拍了拍他的肩膀,根本不在意他的尴尬,活脱脱一个试图忽悠社恐出去社交的社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草莓多甜!”
面前端着盘子的手,比白瓷的碟子还白,染着笑意的眼却让人在不经意间放松了下来。青年下意识不想拒绝,顺势吃了一个草莓。
五分钟后,青年被简空拉到属于简空的隔间里,宛若多年好友一般一起坐在躺椅上聊天,同时手里也多了杯奶茶。
“我叫乔宇齐,在我昏迷之前,我其实算到了我今天会有大凶。还来不及思考对策,我那个后妈就找人一卡车把我撞死了。”
简空一边咬着奶茶的吸管,一边听他讲述过往,一边义愤填膺的点头,“对!你的那个继母也太坏了!怎么能这么对你?你爹也是个叉烧。”
乔宇齐本来因为简空的附和感觉找到了共鸣,刚想再骂两句,就看简空兴致勃勃的把手伸到他面前,“你算得这么准,要不给我也算算?”
“……”
乔宇齐看了一眼简空的手,入目就是及短的生命线,按照这个计算,简空最多活到1o岁就死了。再看看面前明显有二十岁的简空,乔宇齐陷入了疑惑当中。
“所以你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