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二皇子一看见他,眼睛都亮了:“小舅舅你过来了!快快快,你给我讲一讲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为什么和大哥一起看戏,都不叫我起床啊!我什么都没看到不说,大哥还根本就不会讲故事,听他讲故事,我耳朵都要自闭了!”
“让他来,小福公公一向能说会道。”
湛兮死道友不死贫道地把郭小福往前一推,自个儿就势坐下,仿佛已经进入了观众席一样,等待赶鸭子上架的郭小福版本说书先生上线。
郭小福还在尴尬地笑,一抬头,就对上了小太子的死亡视线。
郭小福:“……”
额,他什么时候,得罪了小太子吗?
太子默默地回头瞪湛兮:“……”
这个死太监就比孤会讲故事吗?
湛兮摸了摸鼻子,冲太子眨了眨眼睛:“……”
小太子你自己摸着良心说,你刚刚那真的叫讲故事吗?
二皇子压根没留意到这两人的眉眼官司,开心地拍拍手:“好耶好耶,那你快点讲,从头给我讲,刚刚大哥说的,通通不作数!”
太子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所以孤讲了那么多,都白讲了是吗!?
这边在热热闹闹地举行私人小说书现场,而永明帝那边,右神策军的统军方元胜打京都的方向骑马而来,给永明帝带来了一道口信——
“末将拜见陛下!陛下,会稽公主……咳,安守道人,说是想要见您一面。”
:,,。
你在自毁长城啊,湛兮没有将这最后一句话说出来。
太子或许比湛兮想象得还要更在乎他弟弟二皇子。太子明明很清楚,他维持地位的立身之根本,在于祖宗家法,故而一旦成为太子后,他只要不出错,经营好自己的好名声,保皇派中立派等夺嫡之争中的“沉默的大多数”
都是他最坚实的后盾。
他明明知道的,他应该努力要让自己的名声白璧无瑕的,可他仍然站了出来,自己往自己的名声上抹黑,为了要震慑住那些阴诡之人,他不惜让自己可能会被世人认为“残暴不仁”
。
“曹国舅,你为什么要拦孤呢?”
太子安静地将湛兮望着,营帐内的油灯昏黄,他的眼睛是一片漆黑的墨色,广平侯是他舅舅,他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名声臭掉,可是曹国舅又是为什么呢?
太子歪了歪头,似乎是有些无法理解:“孤的名声不再完美无缺,不是对你、对曹家更有利吗?”
湛兮一把捧住了太子嫩生生的小脸,揉揉揉,揪住腮帮的婴儿肥:“小太子,你这可是看轻了我曹家了。”
“再说了,大虫儿可不会希望你为他做这种事。”
太子沉默:“……”
是啊,只是死了一条陌生的小狗,二弟就已经在呜呜呜了,他要是知道他大哥要将人挫骨扬灰,大概会被吓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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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围场就闹了那么一通刺杀的事情,永明帝实在没心情将秋狩进行下去了,故而永明八年的秋狩就这般草率的当日抵达,明日返程。
翌日,众人已经收拾妥当,踏上了归途。
抱着两只小狗睡得昏天暗地,一觉醒来却现自己错过一个亿的二皇子:“……!?”
“为什么!怎会如此!?小舅舅昨晚又靠着一张嘴大杀四方,你们为什么没有人叫我起来一起看戏?”
二皇子无比震惊。
宫女太监无一敢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