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溦适才听了长乐的一席话,心中紊乱如麻,只想找个地方独自待着静一静。
可又害怕,沈逍会回去伤害长乐。
她抬起眼,看着他,“公主她,其实也没细讲太史令跟她说过什么”
她不知道沈逍从前到底跟长乐说过什么,让她那般的害怕,也不敢问,只能劝慰道
“太史令别对她生气了。”
沈逍擦药的动作顿住,掀起眼帘
“你觉得,我是因为这个在生气”
洛溦回望着他,动了动唇,又旋即抿住。
沈逍道“假如她此刻没有怀着景辰的骨肉,你会打回去吗”
“那我也不会。”
洛溦垂了眼,“她生着病,我俩又都是女孩,没必要打来打去的。”
都是女孩,所以没必要
沈逍默然注视洛溦。
当初在含章台给何蕊的跪垫放驼花粉,分明没半点的手软。
她是什么样的性情,他再清楚不过。
哪怕对着明知不是对手的匪贼,手里的刀说刺就刺下去了。
如今无非,只是为了那人的缘故。
沈逍的指尖,还扶在洛溦的下颌上,感觉到她面颊的撤避,缓缓松了开。
洛溦沉默一瞬,拿起案上的药盒。
“那我先回去了。”
她低着头,收起药盒,转身退了出去。
沈逍独自静立在药案旁,视线不知落在何处,怔忡良久。
回过神,准备出屋,却见郗隐背着手走了进来。
“咳。”
郗隐睨了眼沈逍,咂巴着嘴,没打算遮掩自己偷听了壁角,啧啧叹道
“听你俩说话,简直要把我这条老命搭进去。”
他在案边坐下,取过茶壶给自己倒了杯,喝了口。
半晌,重新看向沈逍,踟蹰片刻,问道“师兄有没有跟你说过,当年我为什么会把那颗血灵丹给了绵绵丫头的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