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溦也明白两军混战时不该往战场上跑,可身后那般可怕的卫延,着实让她吓得再不顾一切
周旌略眼见洛溦跑近,手中长刀不觉也撤了些力。
褚修感觉到对手的迟疑,也来不及细想原因,挥刀将周旌略架开,同时挽缰侧马,朝洛溦伸出了手
“宋姑娘”
洛溦奔至近前,拽着褚修的手,被他大力拉上了马背。
周旌略的刀,再劈不下去,纵马撤后几步,回头见卫延已反手取过弓箭,搭弦拉弓,对准了洛溦和褚修所乘的战马。
“公子”
周旌略见他周身冷意凝结,显然真是动了杀心,忙勒马道“宋姑娘在那边”
他现在就只后悔,当初在豫阳县衙合该违抗命令,直接杀了齐王,也就没今日这种事了
卫延手中弓弦拉满,视线一瞬不瞬地凝向对面马上的少女,半晌,终是陡然撤力,吩咐道
“走。”
周旌略呼哨示意,召集部属调转方向,迅纵马退隐至荒林间。
褚修意欲追赶,但眼前救下的宋姑娘,是齐王殿下千方百计在找的人。两相权益,还是确保宋姑娘的安危最为紧要。
他下令让一队人马继续追踪逆党,自己引了余下队伍,先将洛溦护送进了宣城。
进到宣城县衙,县令得知是齐王庇护下的贵客,不敢怠慢,腾出府邸,又遣了仆婢侍奉。
而洛溦眼下最着急的,却是找寻兄长和景辰的下落。
褚修道“宋姑娘勿要担忧,令兄已被救下,此刻人已经送到了潐县军营疗伤。”
洛溦闻言惊喜不已。
“那景辰呢”
她追问道“就是跟我哥哥在一起的那个年轻人”
褚修想了想,似乎不记得在名单上看到过
“当时洛水渡口遇袭的消息传至,齐王殿下来不及南下,便以八百里急令调遣了洛南道的军马,去惊鸿滩阻截贼寇,谁知途中遇到贼寇同伙伏击,折损了不少人马。好在最后控住了防线,等到了殿下的援军赶来,又搜救了些伤兵和遇袭的人,其中就包括宋大人。”
“送去潐县军营的,肯定不止宋大人一位,但因为经手的也有洛南道的军署,平时不直接归我们调遣,或许记录会有出入,末将待会儿再派人去核实一下。”
洛溦想起那晚在夜雨山林、与齐王擦肩而过之事,方知竟是那般堪堪地错过了兄长。
再转念一思,哥哥那时高烧伤重,景辰不可能放任他独自一人,必是一直留在左右。如今宋昀厚既已得救,景辰自然也会无恙,想来也是被送去了潐县。
她拜托褚修帮忙查证,又道
“今日跟我一起的那些贼寇,也是栖山教人。为的周旌略,便是当日火烧豫阳县衙的罪,只是他如今易容改换了相貌。还有那个戴斗笠的,叫卫延,像是栖山教的大头目。”
洛溦取过纸笔,将同行中几名紧要人物的年纪、相貌、身份凭验信息,以及准备去兖州的打算,一一述清,交给褚修
“同行者里还有个叫阿兰的女子,是路上照顾我起居的人,与贼寇之事无关。烦请褚将军告诉部将,若是找到她,请别为难,带来交给我。”
褚修接过洛溦所书,看完不禁大喜。
有了这些讯息,追捕起逆党来便是事半功倍
“宋姑娘放心,末将会传令下去,不会伤害女犯,若找到了,第一时间带来见姑娘。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