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安呵住他们,“先退后。”
为的依言停住了脚步,门口一众侍卫纷纷按刀戒备,排成一列。
宋承安怕李亚君待会情绪过激,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或被其他人防范过度重伤,决定还是亲自压着她进去:“此二人有冤情要诉,请求见6大人一面,麻烦帮我通传一下,同时调动府里侍卫,加强6大人周边防备。”
“是!”
那守卫得了令,飞进府禀报。
府内很快热闹起来,宋承安远远看到院子里亮起了许多盏灯笼,侍卫也多了起来,待到有人来唤,宋承安才带着人进去了。
6盛华在侍卫的围簇下站着,宋承安为以防万一,没让李亚君上前,压着她在三丈外跪下了。
那老妪看到6盛华,情绪忽然变得很激动,侍女被推倒在地,一旁的侍卫连忙上前摁住她,挣扎间老妪口中布条松动:“亚君,亚君杀了他!为你哥报仇!”
李亚君下意识动了动,却被宋承安用手肘制住了肩膀。
6盛华示意身前警戒的侍卫放松,让出了一条道,他远远地仔细端详了一下老妪的面孔:“你是……李何氏?”
老妪情绪激动,无法交谈,只嘴里喊着:“6盛华,还我儿命来!”
6盛华又看向李亚君:“你叫亚君?你与李君是何关系?”
6盛华气定神闲的模样让李亚君也莫名平静了一些:“李君是我大哥。”
“承安说你二人有冤要陈,莫不是为了李君杀人一事?”
李亚君下意识反驳:“我哥没有杀人!”
6盛华明白了,回忆了一下,开始组织语言:“那个案子,是大理寺破了好久的悬案。死者是你们村的一名富绅,一开始定下的疑犯,是同村另一个富商之子,二人当天有过争斗,可案时间那富商之子正在城里酒楼喝酒,因为心情不佳,叫了好几个乐妓陪同,后来喝得酩酊大醉,还随她们回了青楼,彻夜未归。”
“大理寺调查了许久,当天晚上人证很多很杂,但证词却都十分吻合,大理寺卿判定他们无法在这么短时间内买通那么多人,所以认定证词有效。但凶手狡猾,现场并没留下什么其他痕迹。”
“时任寺正乃我同窗好友,酒后了点牢骚,我二人一时兴起,重新访问了富绅家中。我在他的书房暗格里,找到了一叠奴仆契书中,偶然现其中一张契书的墨痕与纸质同其他不大一致,像是被人刻意夹在中间的。”
“我核验了一下,现上面的印章是伪造的。又比对了其他几份,怀疑造假的契书是更改了期限,而不同期限的税额与契号不同,更改者百密一疏,用了新政的契号,与契书上时间不符。我将这事告知了寺正,通过走访得知一名叫李君的书生近期有向讼师打听过契书的事,大理寺才把人带走了。后来他们在李君房中寻到了另一半一致的契书,经过审问,李君承认了,说是想替心上人篡改契书,谋表现,不料意外被富绅撞见,情急之下失手杀的人。”
6盛华顿了顿:“物证皆存放在大理寺库中,案牍内应该还有你哥亲笔写下的认罪书,人证现在要找理应也寻得到,但是不宜再打扰他们的生活。你若是想求证,我可以破例带你去大理寺看案牍。以上这些细节,你母亲是都知道的。”
李亚君僵着身子转过去看老妪,宋承安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