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双寿跑回来带来消,说是有人见着少爷往城外的方向去了。
听到城外,顾母还在茫然,他顾家的亲朋好友俱不在城外,他去城外做什么呢?
沈晚却在一刹那遍体生。
城外,有护城河…
狂奔而出的沈让顾母似乎预料到了什么,她一手抚胸一手撑在椅背上,心脏跳的仿佛要跳出胸腔“快,快追上……”
天色已经暗下来,街巷里人影寥寥,不同白日的喧嚣,夜晚的汴京城内大多是寂寥肃静的。
沈晚从都是怕黑的,可此时此刻她却全然不怕了,因为心中隐隐升起的另一份恐惧全完压过了她对黑夜的怕。
她早该想到的,她相公那般自尊心强的人,如何能受得了这突如其来的一系列打击?而她呢,危难之本该更加体谅他宽慰他,为何昨晚她偏偏就没忍住,口不择言说出那般伤人的话?给人低头请罪本就令他自尊心受挫,回来又遭遇她的冷语打击,转眼今日再遇到官场无情打击……是的,他才刚及弱冠,一系列的打击如何让他区区弱冠少年能承受的住?若她相公有个万一,她就是罪魁祸。
沈晚惨白着一张脸,濡湿了冷汗的丝凌乱的贴在她的面颊额角,她踉跄的往城门的方向跑着,失魂落的犹如那无所归处游荡世间的鬼魂。
她越是不愿去想那最坏的结果,可脑海中越是反复刻画着她相公孤零零飘在护城河上的惨烈场景,越想越慌,越想越怕越想这个画面就越清晰,就仿佛只要踏出城门,她所想象的画面就要真实出现在她眼前……
沈晚瞳孔急剧收。
城门近在咫尺,她却浑身的每一寸都叫嚣着拒绝再迈前一步。
在距离城门步远处一个趔趄,沈晚蓦地停住了脚步。
呆立在城口的沈晚无疑是令人生疑的,一守卫手按上腰间挎刀,大步向前,将她从上看到下,冷冷叱问“你是何人?这么晚了,出城为何?”
沈晚恍若闻,只是无意识的盯着城门的方向。
那守卫再厉喝“你究竟是何人,报上名来!”
沈晚这有了反应,僵硬的扭头看他,神色茫然。只好半晌才微微翕动唇瓣,一张一合间似乎对着面前人说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说。
偏的面前守卫听清楚她刚说的话。
那守卫打个冷颤,不由自主的搓着手臂往外挪了一步。本来深更半夜的一娘子钗斜鬓乱的跑到这来就够令人生疑的,偏这娘子面上惨无人色,眸光茫然呆滞,还张口就是她家相公躺在护城河里,想想就令人瘆得慌。
正想开口叱她快离去,这时城门外缓缓走来一身穿绛紫色官服的官员,守卫惊讶的现,在这个官员出现的那一刹,面前犹如失了魂的娘子仿佛由泥胎雕塑瞬间被人抓了灵魂重新灌入体内,一刹那间活了过来,那姣好的容貌瞬间犹如春花绽放,在朦胧夜色中都仿佛泛着莹莹的光。
守卫这才恍然惊觉,原这娘子长得竟这般好看。
顾立轩拖着沉重的脚走到沈晚面前。
沈晚的眼泪刷的下就了下来。
顾立轩脸色惨白的比前的沈晚还像幽魂,声音仿佛都在夜里飘“晚娘,我什么都没了……”
沈晚哭的几乎脱力,说不出话来只力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