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景應願毫無反應,容錯又恨又怕,冷汗都快下來了。好歹他背靠蓬萊學宮,在修真界也算半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何時被這樣一個小丫頭下過臉子!他茫然地看著景應願緊握的長劍,竟有種不知為何得罪了她的感覺。
橫豎這事自己是解決不了了。
容錯一咬牙,臉上旁若無事,卻默默在袖中掐了個訣,靈紙傳音蓬萊學宮各仙尊殿:
諸位仙尊:晚輩容錯,現在第七州金闕國皇宮之內,求仙尊駕臨金闕大殿,助蓬萊學宮奪得機緣!
霎時間,靈光明滅,閃現千里!
第oo3章拜師刀宗
蓬萊學宮,打刀殿。
一塊磨刀石,一柄大鐵錘,一樽熱清酒。
這三樣東西擺在殿前,進來的人都需挑一樣使用或是飲下,方能入得殿門。
從九曲迴廊匆匆走來的少女一身柳青色裙衫,長發隨意地扎作高高一束,此刻正提著她的割鹿刀往打刀殿過來。行至殿前,她掃了一眼這三樣物件,照舊拿起熱清酒一飲而盡。
轉瞬間,她使勁呸呸兩聲,那張本該美得輕佻的臉瞬間皺作一團。
「師尊,你又往酒里放黑狗血!」
面對徒弟的控訴,殿內長榻上躺著的仙子換了個姿勢,托著臉笑道:「我就知道只有姒衣會喝這杯酒,像你大師姐就從來不會上我的當。」
柳姒衣施了個清身訣,仍感覺嘴裡隱隱一股狗血味。她仰頭看向自己這位從來沒個正形的師尊,十分懷疑她在外面的那些傳說都是修真界那些瞎了狗眼的人亂編的。榻上的沈菡之絲毫不介意徒弟懷疑的眼神,坐起身打了個哈欠,懶散道:「小姒衣,學宮內就你和你大師姐有點意思。哎呀,日子過得無,你師姐又老閉關,真想多點樂子來樂一樂——」
柳姒衣毫不留情:「您這八十年來每天都這麼說。先前答應我的,收個貌美如花的嬌嬌小師妹,收到現在連影子都沒有一個,嗚呼哀哉啊師尊!」
「小孩子家家懂什麼,」沈菡之翻了個白眼,「收徒弟又不是收大白菜!哪有這麼好收!」
她還想再說點什麼,好給柳姒衣扣頂不尊師重道的帽子罰她去磨刀三萬遍,懷裡卻突然冒出一隻長手長腳的小紙人,正在衝著沈菡之竭盡全力揮舞自己手上的長刀。
沈菡之也沒避著柳姒衣,伸指彈了彈小紙人,這紙人瞬間癱倒,展露出一行字:諸位仙尊:晚輩容錯,現在第七州金闕國皇宮之內,求仙尊駕臨金闕大殿,助蓬萊學宮奪得機緣!
柳姒衣在殿下看得清楚,突然咦了一聲:「第七州金闕國?這不是我舊時故鄉嗎,且這容錯管事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不知在金闕遇見了什麼,竟讓他特意傳靈傳過來。」
沈菡之將這行字粗略看了一遍,便召小紙人飛回自己懷中。
「這位管事平日我也是甚少相見,今日靈傳求助,恐怕還真是得了什麼了不得的機緣。」
沈菡之翻身下榻,將榻旁的月侯刀一把抓在手中,便大剌剌往殿外走去。柳姒衣雖已入門許久,可念及舊日故國,仍有些眷戀,於是特意囑咐道:「師尊,徒弟一走百年,也不知金闕現況具體如何。師尊還請萬事當心。」
素來不著調的師尊胡亂揮了揮手,捏訣御風而起:「知道了知道了,你師尊你還不清楚嗎,遇到棘手的直接殺了了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