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真舌头恢复了正常,嗓子有些干,“司天大人何故如此?”
司天氏目光比剑锋更锐利,仿佛能刺进他的识海,冷冷道:“你认为,姓花的商人不会留下你的账目?”
道真吞了口唾沫,湿润喉咙:“下官的确利用掌管星垣矿脉职权,以权谋私,私下截留了几座矿山,让花家代持管理。”
司天氏道:“承认倒快,避重就轻。”
道真道:“不解。”
司天氏冷笑道:“只几条矿脉?”
道真道:“除此别无所长。”
司天氏道:“那本座问你,若能把谎话编圆了,本座让你少受皮肉之苦。”
身后的涬溟微笑道:“作为老朋友,老哥奉劝你一句,别一条道走到黑,撞了南墙,别人也未必见得你的好。”
“你说你只是截留了几条矿脉从中获利,花家账目上明确记载,一百五十年来,多宝阁每五年划到你代持人名下的灵髓不下百万之数,而你家族晚辈,从中提走数量一次不足二十万,余下之财资,有的流入了垣中……”
司天氏将账目上一笔笔一桩桩陈述出来,数以兆万计灵髓量,哪会那么容易消失得无影无踪,有的流进了真诰灵宝祖庭垣中下宗,有的则流入了垣中某些特定商号……其账目极其复杂,根本无法用一个‘贪’字能够解释清楚。
道真沉默。
司天氏背负着双手,冷冷地瞧着他。
道真嘴唇颤抖,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司天氏道:“你有顾虑?都到了这种地步,顾虑有什么用?”
道真手在抖,手背上血管一根根暴起。
司天氏道:“你也是罗天嫡系一员,欺天背祖,良心不会痛吗?”
道真额头青筋突地一跳。
涬溟施下的气府经骆禁制砰然崩开。
他并没有运用自己的真元冲破禁制,用的也不是术法,而是一股自肺腑的潜在力量,没有气机运转,整个小天地真元便如决堤洪水,冲破坚堤固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