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勤勤懇懇地打掃衛生,沒注意到體育器材室的人忽然被人偷偷關上,從外面栓上了門閂,雖然沒上鎖,可是裡面的人卻無法打開。
這是去而復返的體育生乾的,他們覺得被一個弱不禁風的書呆子嚇住實在丟人,就出了這個惡作劇來嚇唬他們一下。
左安禮去開門時就發現了不對勁,如何用力也打不開,也知道是有人特意把門給關上了。
白謹也嘗試了一下,他急得額頭冒汗:「我們被關在裡面了,要怎麼辦?」
體育器材室本就偏僻,過來的人除了體育生不會有其他人,而現在大多數人又都坐在教室上課,到了下午放學的時間才會過來訓練。
現在還是上午……他們要一直待在這兒,連午飯都吃不上。
左安禮瞥了一眼他濕漉漉的眼眸,委屈可憐地快哭出來了。
在昏暗逼仄的地方,喜歡的人呈現出這樣的姿態,這算是一個半荒廢的體育器材室,學校也沒安裝監控。
種種條件都像是把左安禮往不歸路推,黑暗的心思一個一個往外冒。
初中時,以前那些朋友帶他出去,偷笑著拿出來的影片人像早已模糊,只記得大概的姿勢,並且臉全都換成了白謹。
很孟浪、很冒犯。
是被對方發現了就會驚恐地遠離的程度,他知道很不應該,卻無法壓抑住感情這種事。
那不受自己的控制。
他的手慢慢伸出去,卻只是放在白謹的頭上揉了一下,「沒事的,我是巡邏的班長,要是有人發現我不在,總會有人來查看的。」
他就像是一根定海神針,僅僅一句話就可以讓白謹安心,不自覺地穩定心神。
「好,我們就慢慢等吧。」白謹重重點頭。
然而這次出乎左安禮的意料,無人發現他並不在。
學校領導恰好有事忘了來巡邏,其他人都當左安禮在別處走走看看,他不會待在固定的區域,而且人總有三急的時候,一時間還真沒人發現不對。
剛剛乾完活流出來的汗水已經乾涸了,秋季冷風一吹,凍得白謹直打噴嚏。
左安禮默不作聲地脫下外套,披在了白謹身上。
「去那邊坐著吧,站著挺累的。」他指了指厚重的綠色瑜伽墊。
外套很溫暖,帶著淺淡的清香、還有獨屬於左安禮身上的氣味,白謹的臉蛋微微泛紅,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坐上瑜伽墊。
明明百無聊賴地等在空蕩的體育器材室應該會特別焦慮煩躁的,可是這一刻,身邊有著左安禮,白謹覺得無比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