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空间狭窄逼仄,路上颠簸,宴时锦时不时就要碰到裴容。
偶尔还会身子一歪倒过去,她脑子里还装着裴容临走前的话,只觉得空气都变得稀薄烧人起来。
裴容倒是一路沉默,闭着眼
休憩,叫她少了许多尴尬。
“主上,那小塘居的飞鹰守卫正在打盹,您可带着殿下轻功过去。”
裴容淡淡回道:“嗯。”
宴时锦倒是有些诧异。
她原以为裴容会嫌麻烦,叫那阿枫把她带回小塘居,自个直接回秋居的。
不料他还算是有些负责担当。
先前她身体不适,没有仔细感受被裴容带着飞在半空的滋味。
如今两人紧贴,湖面上温风习习,倒叫她生出几分惬意之感。
到了厢房,裴容离开,迎春许是听见动静忽然推门而入,见她站在房内,登时流出了眼泪。
“公主!您这一晚上都去了哪儿啊!可叫奴婢担心死了!”
宴时锦安慰地拍了拍自家婢子的手,轻描淡写道:“就是遇到个贼人,然后被侠士救了,无碍的。”
她本不想瞒迎春,可又转念一想,现在是在锦春阁,虽已是夜深人静,且这小塘居里无外人。
但出于谨慎的考虑,她不想再提到裴容,更不想再赘述一番。
“奴婢央了崔公子去救您,公主可有碰见?”
崔郎竟也去找她了?
他一介文弱书生,能做什么?
宴时锦摇头,“不曾,你快些想办法通知他回来罢,我实在是有些累,先歇一歇,等到白日里,估计还有的忙。”
那贼窝被端之事,不知有没有传到那幕后之人耳里。
若还没有,那对方不知她已经无恙,许是会来瞧瞧她的狼狈模样的。
“好。”
迎春眼尖地看见了宴时锦
的伤势,知道她一路上定然遭受了许多艰难困楚。
可自家公主累了不愿说,她自然不该多问。
宴时锦这一觉睡到了巳时。
不速之客果然找上了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