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未睁眼,但她感觉得到裴容动作的生疏和不耐。
平日里,他们在一起时何需注意这些?
他急不可耐的时候,都是直接粗蛮地解开她的衣裳,碧云居那次还将她的衣带扯坏了。
若非昨夜她穿的上杉甚易穿脱,怕是都要被他撕扯导致衣不蔽体。
身上凉意来袭,她能感觉到裴容给她留了贴身衣物。
随后她被他轻轻抱起,这般举动倒是软柔,还叫她有些意外和温暖。
下一瞬,却听他声音从上面传来:“真重。”
她自小被养得极好,身量自然比寻常女子都要高些,丰腴些,却也算不上重吧?
堂堂容王,战场上真刀真枪拼出来的滔天权势。
怎会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体弱之辈?
宴时锦努力想睁开眼,却还是徒劳。
身体似是被梦魇住,受了禁锢一般,她虽有意识,却无法动弹。
随后,她被放入浴桶,药浴有些烫人,她听到裴容坐入水里的声音。
一双大手却忽然按在她身上。
随后一股暖流自他掌间倾泻而出……
宴时锦被热意包裹,双颊绯红,只觉自己像只被蒸煮透的鸭子。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觉得一股力量助她冲破桎梏,血腥味涌上喉头,她又是吐出一口血。
“宴时锦……”
迷茫睁眼的刹那,耳边传来的是裴容咬牙切齿的声音。
“皇叔。”
她软声喊道。
旋即目光往下一瞥,原是她方才吐毒血时,不小心溅了些在他手上。
红衬白,分外明显。
“我,我给你洗干净。”
说完宴时锦当真捏着裴容的手往水里搓。
裴容的这双手生得极好。
修长有力,不消多余动作,就可见突起的青筋。
裴容默然,倒也没反对。
冷眼看着小殿下忙活,瞧她这精神头,应是渡过难关了。
“皇叔,你又救了我一命。”
浴桶里的水,正好漫过宴时锦的琵琶骨。
裴容看着水流在她身前波动,他正烦郁地想要将手抽出,却听敲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