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所以來不及管什麼腿傷不腿傷,他就直奔臥室,闖了進去。
濃烈的味道讓他胸腔中的燥熱飽脹得快要溢出來,昏黃的燈光下,一隻眼睛發紅的可憐小兔子正躺在他眼前,看上去受盡了折磨,疼得整個人都在抽搐。
「沈燼——」顧嶼只覺一股火苗在腦海中翻騰灼燒,幾乎快烤斷那根理智的弦,他趕緊一把拉起沈燼將其摟入懷中,問,「還好嗎?」
沈燼疼得渾身濕透,胸膛隨著呼吸劇烈起伏,看起來並不清醒。
「……顧嶼……」他聞到那股草莓香氣,病徵似乎更甚,整個人一下蜷縮起來,想掩蓋自己的難堪,卻忍不住死死摟緊顧嶼脖子,低低確認起來,「你……怎麼才來……」
「是不是你……顧嶼……」
信息素交纏得一片燥熱,顧嶼急得不停輕拍沈燼後背,只剩聲音還維持冷靜,低低安撫著對方:「是我,我在,沒事了,我在這裡。」
他沒法壓住快要崩塌的呼吸,只是再次懷疑,自己對沈燼信息素的反應很特殊。
看得出來,沈燼也一樣。
「顧嶼……」對方埋在他肩頭,看來反覆受了不少折磨,手指是濕的,額頭也是濕的,整個人一點力氣也不剩。
顧嶼本以為對方會要求他趕緊拿抑制劑過來,為此他差點提前動作,可這傢伙卻突然柔軟異常,給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建議:「好難受……你……你能不能標記我?」
似乎怕他拒絕,對方的聲音陣陣發抖,馬上補充:「……脖子就好。」
顧嶼久久一怔,腦海里衝出大量疑惑,完全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麼。
沈燼怎麼會要求他標記的?
的確,後頸處的腺體可用於臨時標記,a1pha只需要咬開注入自己的信息素,就可以大大緩解omega這幾天的痛苦,比抑制劑更有效也更舒服。
這樣的標記通常也只能維持十天半月,不會對彼此造成什麼真正意義上的影響。
可哪怕只是十天半月,也意味著這段時間他們將專屬於彼此。
當臨時標記消失後,omega仍會受到情緒影響,或低落或躁動或脆弱,反覆濫用腺體標記的話,甚至需要藥物治療。
那一刻顧嶼重重呼吸著攥緊了手心,無法確定沈燼到底清不清醒,更不想無恥地利用a1pha的先天優勢傷害一個omega,卻完全不知道懷裡的小兔子在想什麼。
燈光顫動,沈燼伏在他肩頭,熱得微挺肚子,整個人都在想:快點……你殺了我算了!
*
顧嶼,a1pha男德標兵,絕對的。
沈燼難受得一陣清醒又一陣意識渙散,幾乎快要懷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