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喜欢呀。”
管家耷拉着眼皮。他保养的很好,深居简出,没干过累活,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不少。
“蒋教授从小家庭条件优越,读书时成绩好,毕业后工作好,这算是有面子的成功人士。您叫这么大一屋子人进来,说要录像,太吓人啦。”
杜庭政盯着他。
“您要吓唬他,或者闹着玩,也要注意方式呀。”
管家继续道:“外面下着雪,他穿那么一点,又哭过,小桑林那里就他一个人,太可怜了。万一他也生气,没去那,去了原来的房子,洗了澡连件换洗的衣服都没有,说不定连热水都没有。”
杜庭政一顿:“他又哭了?”
管家点点头:“我看到他用袖口擦眼睛了。”
金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插了一嘴:“不然还是去接他吧。”
手指包扎好了,杜庭政手搭在桌上没动。
他斜靠着太师椅,余光看到桌上的手表。
这表跟蒋屹一样,低调,但是掩盖不了本身精雕细琢一般的气质。分针很细,泛着银光。
管家低声劝:“去看看吧。”
杜庭政深出一口气,伸出伤手端详了一眼纱布,好像那脖颈上光滑的触感仍在。
他重新垂下手,对金石说:“你去,把他接回来。”
“好的。”
金石立刻说,匆匆拿起外套和手表,“马上回来。”
杜庭政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主动求和过。
他的字典里就没有这个词。
金石离开了,管家留在茶水间里没动。
杜庭政摆了摆手。
管家还站在原地:“您应该自己去的。”
杜庭政语慢,声音低,尾音哑:“他跟杜鸿臣搅和在一起,怎么我不追究,还要亲自登门致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