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杜先生。”
他不正经地说。
电话那边传来杜庭政的声音:“为什么不搬家?”
蒋屹:“一样一样地说。”
“我刚才下楼去扔垃圾,所以没接到电话。”
他语气有着独处于熟悉的环境里的轻松和自由,“谢谢你叫人送来的晚饭,很好吃。”
杜庭政在彼端听着,他继续道:“我腿不疼了,胃也好多了,吃了药,不用医生再叫过来了,也不用让金石来。”
他站在空无一人的卧室里,门板隔绝了客厅里的灯光,窗外能看到被路灯笼罩成月白色的树梢。
他明明没有喝酒,却出现了类似于微醺的感觉。
这在他仰头笑的时候尤为明显。
杜庭政没有继续问搬家的事,而是道:“下午谁在你家?”
蒋屹朝着空中呼出一口气,慕小羊还在客厅,他讲话时候声音比平常偏低,像在暗度陈仓:“我外甥女,补课,你知道的。”
当然知道。
杜庭政顿了顿,问:“还有别人吗?”
蒋屹:“没有。”
他想说以前原本有,杜宜安,被你拆散了。
到了嘴边又觉得这话未免太不知情识趣。
好像在挑逗…不,挑衅一样。
“这是小事。”
蒋屹清了清嗓子,仍旧维持着原本的音量,“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下午。”
杜庭政道,“五点下飞机。”
蒋屹有点遗憾:“明天下午我送外甥女回家,还有一些事要商量。后天直接去单位。”
杜庭政声音沉稳:“让司机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