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明宝抿了下唇,追上去。
向斐然夹着烟的那只手比了一下,目光温柔地看着她,“你今天很漂亮。”
商明宝深吸了一口气:“我只是受邀参加了这个宴会,只是刚好伍柏延也有邀请函,这个圈子就是这么小。你别不高兴,我解释完了。”
()向斐然夹着烟,用一种很陌生的目光看着她:“如果你仅仅只是担心我在意这个,你不会那么失态。商明宝,你远比你自己想象的厉害得多。告诉我,看到我的那一秒,你心里掠过的是惊喜,还是惊恐?”
商明宝捏紧了拢在身前的披肩。
“你都听到了是吗,我心里掠过的不是惊喜也不是惊恐,我只担心你难过。”
向斐然面无表情:“是吗,因为担心我难过,所以你在斯里兰卡遇到危险也不告诉我?提前回了香港,告诉我水土不服,然后呢?你觉得这件事就这么过了,翻篇了。”
“难道不是吗?”
商明宝皱着眉,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意这个。
她也很害怕很恐惧,真正历经危险的是她,此时此刻却站在这里被指责。
“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告诉你除了让你担心,让你嘘寒问暖几句还有什么别的意义?”
“什么叫别的意义?”
向斐然不明,“babe,我们在交往,我关心你的安危,你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却瞒着我,我知道了会怎么想?”
“可是告诉了你就是没有用啊,”
商明宝比他更不解,且有一种黑白倒错的委屈:“你能给我请保安还是二十四小时守着我?我不想让你无谓地分心分神,是我的错吗?”
她说的每个字都很在理,客观地在理,连向斐然这么聪明的人都找不到反驳的漏洞。
他只能笑叹,心脏的隐痛中,有一种原来如此的被通知感:“告诉我有什么用?你说得对。”
他也在问自己。他也找不到答案。
他想要保护一生的人,不仅不需要他保护,更觉得分享给他毫无意义,浪费口舌。
“斐然哥哥,我跟伍柏延真的没什么,”
商明宝疲惫地说,“你可以不要吃他的醋吗?”
“不是吃醋,babe。”
向斐然顿了顿,面无表情的脸上布满平静,“我只是想你,为什么他找了你这么多次,你一次都没告诉过我。”
“他找我是他的事,关我什么事关你什么事呢?”
商明宝兀地感到了一股无力的烦躁:“为什么要让他出现在我跟你的聊天里?我们每天能聊的时间就已经那么少了,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告诉你除了让你难受让你在乎让你怀疑,还有什么用?斐然哥哥,我管得好我自己的心!”
“那你管好了吗?”
向斐然毫不折衷地问。
商明宝神情一愕,布满了不敢置信:“你在怀疑什么?你难道觉得我脚踏两条船?觉得我变心了出轨了吗?!”
气极了的声音哽咽而压低,因为这偌大的花园还有别人在抽烟,别人在谈心。
冷不丁手腕被向斐然扣住:“你没有?如果你没有,为什么他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你身边?你没有,为什么那些人对你们关系的看待是这么亲密?我请问你,商明宝,我身边所有人都知道我有你这个女朋友,你呢?你的家里人,你高贵的社交圈,你的合作伙伴,有人知吗?还是说——”
心底的钝痛让他失控地弄疼了她,像是要把她纤细的腕骨捏碎。
“还是说,()”
向斐然一字一句,他们认为伍柏延才是你的……爱人呢??()_[(()”
他没有用男朋友这个称谓,因为不配。不配他们六年的感情,不配他们从那年夏天就认定彼此的一眼万年。
爱人。
把伍柏延的名字和这两个字放在一起时,喉间的艰涩,眼眶的灼红让他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