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混血吗?”
华年问。
那人回答:“或许祖上有点吧。我爷爷齐齐哈尔人,那儿与俄罗斯交界。”
“那么或许是在国家边界还没有那么清晰的时候,某一天老祖宗们出门打猎,那天风雪连天,老祖宗一个不留神,没打到猎物,却打到了一个罗刹国公主,于是便在这里留下了异国血脉。”
华年笑,又突然停住。今天着了魔了,说这样的话。
酒吧实在太吵,说这点话已经累得华年气喘吁吁。那人也是皱着眉头,指指天花板上的音响。这时,方鸿之突然喘着气一屁股坐在华年和乐宝中间。
那人对着方鸿之说:“太吵,我们去吃夜宵?”
方鸿之黏黏糊糊地说:“再玩会儿,还没够呢。”
那人已经站了起来,方鸿之只好站起来跟在他身后,乐宝一边匆匆去找包,一边和华年说,“走走,我们吃夜宵去。”
方鸿之找了个代驾开着他的宝马张牙舞爪地先走了。华年坐宋先生的车。自从刚才酒吧那段对话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华年都用“宋先生”
这个代号称呼他。在捉弄人这件事上,华年向来不心慈手软。他开了一辆凌志牌轿车,华年看座椅都起了毛边,看着就知道这车已经用了有些年份了。
华年随口问:“你喜欢凌志?”
宋先生笑着回答:“我们公司大老板开这车,我为了拍马屁,随他买的。”
“倒是个好老板。”
华年的语气是玩笑。
“是啊,这凌志给他博了多少好名声,好得都忘记了他的三架私人飞机。”
宋先生眨眼。
华年不说话了。华年说话惯性带着刺的,可这刺到他那,却像是扎到了棉花上。他也太能说话了。
宋先生又在问他:“听说你带着一麻袋的PPT去做内部面试,真有这事?”
华年一听乐了,说:“您有什么意见的话欢迎发我E-mail。”
“意见倒是没有,”
他说,“只是有个事情我很好奇,现在你哪里买得到麻袋?”
华年忍不住一笑,“明明是旅行袋,淘宝上十五元一个,为了显示我的专业性,还特别挑了灰色。”
宋先生不冷不热的脸上这下才露全了一个笑意,问:“听说没录取,觉得冤枉?”
“两个满分里挑一个,哪里冤枉?”
华年反问他。
“两个满分有一个不就是你?”
宋先生吃惊。
“你怎么知道的?不是我们的董秘么?”
华年急忙追问,这个消息也让她大吃了一惊。
“光翼的人说的。怎么?这是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