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後來呢?
後來就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明天下午的。」
「那我先走了,你回去記得報個平安。」
遲清簡單幫忙整理一下房間就準備出去,盛夢田著急地坐起來,光著腳跑去門口,「走那麼早?我是說,我們可以一起吃個飯,畢竟我們很久沒見了。」
空調開得溫度低,站在門口,冷氣有一下沒一下地往身上吹,吹得人汗毛直立。
遲清握著門把手,半開的門隔絕著內外空間,她側過臉看光腳站在她身後的盛夢田,「多久了?」
不疾不徐的聲音,一下一下敲擊著心。
「四年了。」盛夢田回答,「畢業快樂,遲清。」
盛夢田背著手低下頭,沉默地盯著自己的雙腳。
赤腳站在地上,有點涼。
「畢業快樂。」遲清低頭看她,重複了她的話,褐色的眸子映著潔白的身影,如天鵝的羽毛落在湖心,「還有呢?」
「今天延誤的航班裡,最長是2個小時,盛夢田。」安靜的房內充斥著遲清平淡的聲音,她輕輕推了一下門,砰,門關上了。
盛夢田一動不動,如死水般沉寂著。
遲清向前邁了一步,灼熱感撲面而來,盛夢田慌亂地往後退,卻被遲清抓住了手腕。
纖細的手腕被緊緊握著,骨頭都要碎了。
她能感受到遲清的憤怒,那股深藏於心的情緒馬上要爆發。
「遲清,對不起。」
空氣凝滯在盛夢田的唇角,她避開遲清的視線,想要把手抽回去。
有點疼。
沒等把「疼」說出口,遲清把她拉到床上,然後彎腰撿起地上的拖鞋,蹲下身子給盛夢田穿上。
她握著盛夢田的腳踝,沉默許久緩緩起身,拿出衣櫃的兩套浴衣放在床上,「不早了,待會兒吃完飯就洗洗睡吧。我再請一天假,等明天我們一起回去,你不用定機票了。」
她坐在盛夢田對面的沙發上,習慣性地去掏口袋,旋即想到沒帶煙,便自然地整理了一下衣服,「不過我想,你應該沒買票。」
對面的人抓著被子別過臉,沒承認,也沒否認。
兩兩沉默許久,外賣小哥的敲門聲打破了沉寂。遲清把外賣取過來,吃過飯後,遲清先進浴室洗澡。等盛夢田也洗完出來後,遲清已經睡了。
「遲清?遲清?」盛夢田把吹乾的頭髮往後撥,喊了幾聲不見遲清應,只得喪氣地小聲抱怨:「怎麼睡那麼早,還想好好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