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任业宸走不过半刻钟就回来了,脸上都是汗,可惜地说“二表哥出府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向来在家里呆着的许嘉清出府了
梓妤眯了眯眼,顺势找个借口离开,等出了客院的门,她来到丛翠竹边问绿茵“看看他是不是又去了那个地方”
“姑娘,您先前不是不想问这事了吗,没得恶心膈应自己。若不是知道只是巧合,奴婢真想撕了那女人的脸”
梓妤睨她一眼“人那是父母生的,你撕人家做什么,多不讲理。我本是不想问,可是这么久了,以为他忌讳着不会再去,但今儿又去了,你还是着人去看看。就怕还闹出点什么,到时许煞神还不知道要干出什么事情来。”
绿茵一听就乐了“你这么喊许副使,他听到了才不知道要做什么。”
“快去快去,还编排我了”
她轻轻掐了一把绿茵的胳膊,叫绿茵更是哈哈地笑,转身走了。
而此时的许嘉清确实就在温柔乡,望着正一点点给自己剥福橘的怡娘出神。
怡娘将一瓣橘子喂到他嘴里,幽怨地说“二爷近来都说要温书,都不来看我了,莫不是嫌弃我了”
许嘉清心里正烦躁着呢,听到她这样的话,以前肯定是会去安抚一通,可这会怎么看这张脸怎么觉得心浮气躁。
怡娘当然察觉到他的不对,装出怯怕的样子,去握他手,然后贴到肚皮上“二爷,我多怕您会一直不来,我只能一只在这儿等,连孩子出世,都见不到爹爹。”
孩子
“什么孩子”
许嘉清差点要被这话吓得魂飞魄散。
怡娘愣了一下,下刻就捂脸哭了起来“二爷这是怎么了,您不高兴吗妾有了您的骨肉了啊。”
“你不是喝过绝子汤的”
所以他和她在一起,从来没有想到这事上头。
“妾妾是喝过啊,但确实是怀上了,这肯定是上天给妾的恩赐,是上天可怜妾二爷二爷您不要吓我,您怎么这样看着我”
许嘉清越听,耳朵越是嗡嗡作响。
他今儿出来,是想着来看看怡娘有多少金银可典当的,毕竟他给添置不少,不行先还一部份缓一缓也好。
哪知晴天霹雳一般,让他傻眼了。
他让一个外室怀上了,别说父亲母亲要打死他,那到时也不会再有贵女愿意嫁过来
别说外室,即便是通房先生下了庶长子,那也是丢光家里颜面的事
许嘉清慌乱地站了起来,冷声道“这孩子不能留”
“二爷”
怡娘惊叫,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个不停,“这是您的骨肉啊,您怎么那狠心”
“我狠心我狠心当初就该帮你赎身,让你依旧沦落在风尘里不是我,你早被人糟蹋了,你还敢说我狠心,你这是要让我被世人嗤笑,被长辈活活打死而且为了你,我现在还欠着银子,别人都要追上门来,你给我赶紧落了,不然到底你不光孩子恐怕连性命都不保”
怡娘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看着他,摇头喃喃道“二爷您在说什么,什么欠银子”
许嘉清说露了嘴,自觉没有颜面,可一想一会还得拿饰走,便耐着性子坐下来说“当初赎你外加置办这些东西,花光我的积蓄不止,还外欠了。如今那些人说拿不上来,便要上门来找我父母要。”
怡娘猛地又一抖“二爷不会是要把怡娘抵回给他们吧”
“你胡说什么”
许嘉清怒斥,怡娘却仍喃喃地说“我昨儿遇见一个妹妹,家里穷,她脸上又受了伤,所以家里人逼着要卖她去那些下等的窑子。她逃了出,想找恩人救命的,但那恩人却答应给的一千两银子又收了回去她说再要不到银子就只能被抓回家了,二爷,他们是不是会也再来抓我回去”
“什么乱七八遭的。”
许嘉清没好气地拍了一下桌子,只见怡娘突然站起来说“我想起来那个姑娘似乎说,那个恩人是侯府嫡长子,姓、姓许”
此言一出,两人四目相对,都看到眼底的诧异。